尔没有血族子嗣,一向行事神秘低调,教会对他的信息掌握得十分片面。”审判所执事垂下眉眼,语气淡薄。
在一片昏暗之中,无人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坚定而不动摇的话语:“这位四代亲王也会出现在初拥仪式上,他是变数,教会原本安排潜入血族领地的骑士和牧师名单都已经确定,那么由谁来对付这位亲王殿下,又有谁能挡住他?”
这位身着黑袍,一生都在黑暗中行走,负责教会中一些见不得人的黑暗秘事的老人冷声质问:“雷蒙,我知道你很强,配合上教会内所藏的圣光宝物和圣水,你甚至可以直面血族最强大的公爵。但是,你要清楚的是,四代血族和五代血族的实力差距,那是天差地别!”
“阿普顿传回来的信息你也看了。”雷蒙皱眉,瓮声瓮气的说话,声音很大,如沉闷雷声响于地下室内,“他说这位血族亲王不过刚刚醒来,而且他多年沉睡,实力只怕削弱得很厉害,就算是四代血族,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即使属于保守派的一员,审判所执事也并不怀疑阿普顿,因为阿普顿是狂信徒,是愿意为了主全心全意奉献出一切的人,他相信阿普顿传递回来的消息,只是依旧固执己见:“就算如此,只要有足够的鲜血,他想要恢复实力并不难。沉睡确实会削弱血族的实力,但只要他们没有受伤,想要弥补并不困难。”
气氛在此时凝滞,争论也在此刻停下,雷蒙有直面血族第一公爵莱茵的勇气和实力,但是他对于血族神秘莫测的四代血族依旧是忌惮颇深,他心里没有把握能挡得住四代血族,狂信徒的本质使得雷蒙坦诚、诚实,他自认为不是四代亲王的对手,便不会出言自夸自己有这个实力。
其实教会内部,不管是保守派还是主战派,都是想要进攻血族,趁着这个机会一举荡灭血族高层的。只不过保守派顾及血族突然苏醒的四代亲王,一时失去了直面血族的自信,所以才想打退堂鼓。而主战派虽然主张继续进行计划,却同样没有应对四代亲王的实力和方案。
于是,这就很尴尬了。
昏暗幽深的地下室内,只有长桌上点燃的三根灯火暗黄的蜡烛还摇曳着烛火,长桌上所围坐的教会人员都陷入沉默当中,让他们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不甘心、舍不得,但是让他们冲上去就是干,又怕一个不小心就拖着教会趟了浑水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在一片静默的沉默当中,一直坐在长桌最上首,只是倾听着众人争论却一直没有出言的教皇抬手将手中的权杖在地面上敲击了一下,清脆沉重的声音让众人一个激灵,从沉默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纷纷朝着教皇看了过去,等待这位主于地面上的代行者说出他的观点和倾向。
别看审判所执事和狂信徒首领争论得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事实上只要教皇站出来开口说一句话,这场争论也就到了尾声了——每一任教皇在加冕时,都会降下圣恩,由主亲自加冕赐福,教皇在教会中的地位是最高的,因为教皇乃是主承认的地上代言人。
“继续与阿普顿联系,原定计划照常进行。”白发戴高尖顶软帽的教皇声音苍老沙哑的轻声说着,在几位保守派人员皱起眉头露出担忧之色时,老教皇继续淡淡说道,“你们不用担心血族那位四代亲王,计划稍做改变,我也会一起进入血族领地,到时候,这位安斯艾尔亲王就由我来对付。”
教皇的宣言就像是往火堆里浇下了一锅热油,就像是丢下了数个□□,顿时让原本还犹如死水一滩的议事长桌上喧闹一片,审判所执事和雷蒙基本上同时出言反对:“不可,冕下,您不能去冒险。”
“无论如何,冕下你不能贸然进入血族领地去冒险啊!您是主于大地上的代行者、代言人,您是教会的教皇,是为吾等指明方向的大人,您不能以身犯险!”
面对群情激奋的反对,教皇只是语气平静道:“就算身陨,也不过是蒙主恩召而已。我意已决,不必再多说什么,立刻开展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