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能让你牌技变好。”潘岱松认真回答。
熊畅捶了一拳,“谁问你啦?不过忽然想到个问题。咱们明天坐在山顶看日出,会不会……很冷?”
“呃……”
“呃……”
“这个……”
一阵沉默,好像谁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清晨山顶肯定很冷,他们都是穿着薄外套,就这么去看日出,恐怕都得冻感冒。
片刻尴尬之后,潘岱松挠了挠头,“靠,没考虑周到啊……”
“借几件干净的工作服应急吧。”
戴坤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隔着十来步的距离,混在夜风里。
他虽然留了下来,却还是平常的懒散高冷姿态,跟着一道游山乱逛看星星,却不怎么开口,就算孙建宇他们搭话,也只有很简短的回答,言简意赅。
回到酒店后,便懒洋洋站在昏暗路灯下,像是对着夜幕发呆。
有那么一点……寂寥的姿态。
大佬有心事,肯定的。
旁边潘岱松受了点拨,立马去找经理求助。
黎嘉迟疑了下,招呼他,“戴坤,要不要一起打牌啊?”
“你们打吧。”戴坤回头,目光对上黎嘉的,唇角挑了挑,“我去逛逛。”
剩下六个人打牌聊天,后来聊着聊着,就扯到了学习的事上,问大家平时都做什么,怎么复习之类的,还请教孙建宇的学习方法。
孙建宇没藏私,说了作息和学习习惯。
许茵听得咋舌,“学霸诶,你究竟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这么勤奋的?我感觉精力都不够啊,做半张卷子就想睡觉,奖励自己偷懒几分钟,结果一不小心就是半节课。”
“我也是。”旁边男生附和,“看见试卷就头疼犯困。”
“哎黎妹呢,也这么刻苦吗?”潘岱松问。
“我啊……以前比较懒,现在也勤快了。”
熊畅点头,“我听晓萌说了,你在十中的时候习题册都是空白的……那样还能考高分,嫉妒!”
“对了黎妹,”有人忽然想起来,“为什么突然想到转学啊?都高二了。”
这个问题已经被问过很多遍了,黎嘉以前都是含糊敷衍过去的。
不过现在这氛围嘛,透露一点也没啥。
“其实是被我表姐劝的。”黎嘉慢慢洗牌,顺便分享一碗鸡汤,“以前觉得考个差不多的学校,让自己轻松点,做喜欢的事就好了嘛,没什么勤奋的动力。后来表姐给我看了她在大学的活动,支教、社团、剧社、暑期考察之类的,很精彩。好学校代表着更好的平台,周围同学更优秀,眼界也会更开阔,更有能力和底气选择想走的路,做想做的事嘛。”
“有底气就是好,”潘岱松幽幽叹气,“我想走打篮球的路,爸妈不让,唉。”
“靠!”有人笑着骂他,“你能跟黎妹比么。”
“打篮球也是正事啊……”
熊畅笑着推他,又问黎嘉,“这么容易就被劝服啦?”
“还有别的嘛。她去贵州偏远的小学支教,拍了很多那边的照片,条件还蛮艰苦的,但那些小朋友都很努力。看过他们的状态,我要是再偷懒,呃……总有种心虚的感觉。我那儿还有照片呢,想偷懒就翻出来看看。”
旁边孙建宇有些共鸣,“我也觉得,努力这两年,考个好学校,很值得的。去年夏令营认识的一位朋友也是边远山区的,他比我努力得多,约好了跟我考一个学校。”
“厉害,建宇你一定要考到清华!”
“北大北大!学霸你可以的!”
几个人也不知领会了几分,笑着起哄鼓励。
黎嘉笑着把洗好的牌递给孙建宇,让他发牌,觉得帽子似乎被谁揪了下,回过头,就见戴坤不知是何时回来的,正揪着她帽子上的猫耳朵玩。
……
大佬,别幼稚了行吗。
因为明天得早起,打牌到十点就散了。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黎嘉忽然被戴坤叫住。
昏暗的光线下,他两只手塞在兜里,俯身凑过来,神情少见的认真,“贵州支教的照片,给我瞅瞅呗?”
“嗯?好啊。周一给你看。”
“明晚吧。”
“那我回去整理下给你。”黎嘉白天犯窘,这会儿仍不敢跟他多对视,挥挥手就跑走了。
-
第二天四点不到,闹钟齐刷刷地响起来。
三个女生困兮兮地爬起身,迅速洗漱完出去,男生们也刚好出门。
潘岱松借来的工作服还算厚实,披在身上挺暖和,一群人出了酒店,到了峰顶,周围云环雾绕,天还灰蒙蒙的,底下山谷寂静。
不远处也有其他看日出的人,三三两两站着。
几十步外,徐老师带着老婆和儿子,穿着保暖挡风的冲锋衣,也在等日出。
困意都被冷风吹散,少年人精力旺盛,几个人有点激动,裹紧衣服站在山巅说说笑笑。
天边渐渐泛白,山峦之上,云层如瀚海翻波,渐渐有一抹亮色透出,给云海披了层亮色。这霞光迅速喷薄蔓延,云雾翻腾变幻,山风似倏然安静。
潘岱松很爽气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兄弟的手。
“来吧兄弟姐妹,一起见证日出前的黑暗,一起迎接晨曦!”
几个白眼之后,孙建宇率先响应,“老潘这话你该留着写作文。来吧!”
旁边男生哈哈大笑,几个人站成一排握着手举起来。
黎嘉在最边上,往右一看,戴坤不知是何时站到了她旁边,也没披工作服取暖,单薄的卫衣被风吹得鼓荡,挺拔身姿跟旁边山崖的青松相似。
目光对视,戴坤很自然地伸出手。
黎嘉也将他握住,被他微凉的指尖触到肌肤时,心里有种奇怪的慌乱,没敢握得太紧。
东边苍穹辽阔,太阳跳出来的那一瞬,光芒照遍。
金红色的阳光毫无阻滞地照过来,戴坤侧头,看到黎嘉的侧脸,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