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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醒过来,再想入睡就难了,我轻轻的走出屋子,在屋檐下坐了下来,小院不大,坐在这里可以看到院门和院里的每一间房屋,如果有了什么风吹草动,我能及时的察觉。
这个梦,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等到第二天,继续和没事一样过日子。
平淡又平静的日子,就像流水,不知不觉中过的飞快。转眼又是几个月时间过去,终于到了如莲该临盆的时候。
老药他老婆知道怎么接生,这样就省了很多麻烦,不用再专门跑到外面找接生的稳婆。等到真正要生的那两天,我坐卧不安,几乎就没怎么睡觉,一天到晚不停的在院子附近转悠,就是害怕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意外发生。不过还好,心里虽然非常不踏实,却没有什么意外。
这天晚上,在老药老婆还有廖七儿的照料下,如莲顺利生下了孩子。我一直都在屋子外面等,等的心慌,当孩子哇哇的啼哭声突然传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呆了,担忧,烦恼,喜悦,各种各样的情绪全部混杂在一起,把我的心完全淹没了进去。
“是个男孩儿。”廖七儿怕我在外面等的心急,抽空跑出来跟我报喜:“又白又胖,得有七斤重,母子平安,六斤,你这次得请客了。”
“一定,一定……”我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的有些失常,忙不迭的答应着,踮起脚尖想从屋子的门缝朝里面看看。
“别急,等会收拾收拾,收拾好了,就叫你进去看看自己儿子。”
我在门外继续等着,这时候的每一刻都如同一百年那么长,我焦急的走来走去,就是停不住脚步。
“看你现在这么高兴,恐怕过段日子,你自己就烦了。”老药搬着小板凳坐在我身边,摇头晃脑的说道:“从此以后,伺候月子,洗尿布,洗洗涮涮这些乱七八糟的活儿,都得落到你一个人身上,我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愿意,我愿意干活。”我一想到有了孩子的情景,打心底就觉得欢喜,别说叫我洗洗涮涮了,就算当牛做马,我也情愿。
不多久,廖七儿叫我进屋,我看见了刚刚出生的孩子。我轻轻把孩子抱起来,看着那张尚且还皱皱巴巴的小脸,我的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
“六哥,是个儿子。”如莲的脸色不好,仿佛刚刚害了一场大病,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可是她的脸庞,却洋溢着一种和我一样的欣喜之情:“你有想过没有,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我早就想好了。”我在等待孩子出生之前的日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孩子的名字,虽然我认得几个字,却不是读书人,懂的不多。说起来很奇怪,每当我琢磨着该给孩子起什么名字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丹朱老人的那幅画卷。
那幅画卷所描述的,是当年盘龙山的惊天之战。时候我又得知了一些内情,那场惊天之战,是我们陈家的始祖和一条翱翔于天际的真龙在搏斗厮杀。
大战最后的结局,凄凉悲惨,但是那条真龙搏杀于风云之间的风采,我始终无法忘记。那绝对不是凡人所有的风姿,真龙的身影,追云逐电,吞海遮天。
我只希望,这个孩子长大了以后,应该像人中之龙,不求真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作为,可至少要尽到一个河凫子该尽的职责。
“咱们叫他应龙吧。”我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看着一脸疲惫的如莲,笑着对她说:“陈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