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来人求见大人。”张锋聚刚被人掺着走出去,胡离却是又返了回来,这回脸上却满是兴奋之色。
赵石也是有些意外,刚到家,来人恭贺就已经有些奇怪,还是相府的人,他可记得自己连几个宰辅的面都没见过几回的,接着就问了一句,“相府?哪个相府?”大秦中枢其实就是枢密院以及门下省了,执掌这些要害的几位大秦重臣都可以称之为宰辅的。
“还能有谁?是同门下平章事杨相府里来的人,现在已经到了厅外了。”
赵石眉毛一跳,杨感,四朝老臣,正德一朝的中流砥柱,杨氏一族的族长,听说其祖还是那位后世耳熟能详的杨业杨令公,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在大秦威望不作第二人想的一个人物儿。
脑海中这些听说的事情一一闪过,身子却已经站了起来,又顺手搀了石头娘一把,也不知对方来意如何,但却不得不重视,回头便将一直侍候在石头娘身后的惜红招了过来,“陪老夫人,小姐先到后面休息。。。
这才率一众人等迎出正厅。
“这人是相府第一幕僚南十八,现任相府长史,杨相最是信重的一个人,表弟你要小心应付。”见到那背手而立的身影,张世杰只是为微微一愣,脸色便是一变,他毕竟在侍御史周显府上当过一阵子幕僚,这人虽是没有见过,但在这些幕僚中间声名却是不小,加上琴画双绝,偶有佳句流传,便能引人注目,长的又是特异非常,此时一见便已认了出来。
赵石脚步微微一顿,又有事情找上门儿来了,他可不认为这人来单纯是为了贺喜他升官发财的。若是那样的话,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他现在可是明白,朝中这些大臣们可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自不会作那无谓之举。
暗自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身子长大,甚至比他还要高上一些,一身宽大的青衫却遮不住他强壮的身体,微黑的脸膛儿上一双点漆般的眸子散发着幽光,一条暗红色的疤痕从额际直到鼻尖处,让他地脸看上去有些狰狞的味道。而且这人腰间还佩着一支长剑,看上去不像个文人雅士,到像是一个赳赳武夫多些。
对面南十八悠然地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定在赵石身上,也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呵呵一笑便迎上几步,声音清越。“这位可就是名动京师的赵指挥使赵大人?果然是少年英雄,十八可是闻名久矣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还有这多俊杰之士济济一堂,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相府长史南十八在这里代杨相贺喜赵大人荣升,区区薄礼不成敬意。”随即向后摆了摆手,身后的几个下人立即便捧着一些东西走了上来。
这人意态疏狂,着装也不怎齐整。但说话时泰然自若,目不斜视,是很有自信的一个人,瞬间赵石便在心里给了这人一个评价,眼睛盯着南十八,看也没看礼物一眼。
不过却是挥了挥手,让胡离带人将礼物接过,侧过身子,“请里面叙话。”
南十八诧异了一下,这人到是干脆。连个谢字都没有,到不愧是武人出身,只是外间传闻,此人严酷嗜杀,心性阴沉。也不知是真是假。听说这人年方十五,真个是大秦历代所未有过的少年新贵。这表面上却看不出来,城府应该是不错的,只看这不畏不抗的气度还真不是少年人能有的。。。。。
心中这般想着,却也没有客套,随着赵石进了客厅之中。
不过走动当中,却被赵石一把抓住了手臂,这个小小失礼的举动换个说法却也可叫把臂同行,他早就听说这位少年指挥使大人实有万夫不当之勇,斜眼瞅了赵石一眼,见对方没有什么异色,手臂微微挣动,对方地手掌却是纹丝不动,而是换来手掌一紧,便觉手臂稍微有些疼痛,心中唯有苦笑,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还真有些道理,他也不是文弱之人,但只这一下,便知道在这力道上自己万万不会是这人的对手的,也不知这人是不是故意的,还是和那些将军们一样,看自己是个读书人便有些不顺眼。
等到众人在厅中坐定,南十八却是被让到了上首,透过香茶袅袅的雾气注视着赵石说道:“十八这次来是专程为大人贺喜的,杨相忙于国务,分不开身,所以便由十八代劳了。。。
十八听闻大人酒量甚宏,十八冒然讨扰,却只愿与大人痛饮上几杯的,茶酒相对,皆得知己,十八心折于大人威名久矣,不知赵大人可有折节下交之心否?”
赵石静心听着,眼睛扫过张世杰与李博文两个,两个人都是正襟危坐,便是平日牙尖嘴利地李博文也老实了起来,暗自皱了下眉头,不是都说文人相轻吗?莫不是这人还有好大的名头,将两个人都吓住了?相交?他一个相府长史,前途无量,和他一个武人相交什么?还是那位杨相授意如此的?
暗自琢磨了一下,实在有些不明白这人的意思,便索性不去多想,他今时今日的地位皆是冒险得来,但他本人实在不是一个会时常将自己置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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