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志的样子,嗯,难得,难得。”
一群将军在临时搭建的中军帐中大口吃着刚煮出来的肉食,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话题自然离不开方自走了一天。就闹得全营上下不得安宁的京兆援军了。
大家说的热闹,唯独坐在上首的一个黑甲将军默默喝着碗里的肉汤,不加一言。
这些将军都是武人,言语举止都粗野惯了。肉端上来,一些人便已经吃的满嘴油腻,还不在乎在胸前擦抹,对帐内那股奇怪的汗腥气也满不在乎。这时他身旁的一个大汉努力将一口肥肉咽下,这人一只眼睛用黑布缠着,另一只眼睛却是凶光闪闪。这时大声笑着道:“我说老张。你们延州军这次来的可是有些少啊,朝廷不是说每军至少可以抽调两千人马吗?怎么才来了一千人?是不是张大将军那里心疼了?”
消瘦的脸上浮起笑意,一双细长地眼睛却锐利的让人不敢逼视,“延州离潼关十万八千里,我们这一千人都是延州精锐骑兵,延州一共才有多少骑兵?就来了一千人?要不是折大将军那里亲自来信,我们指挥使那里只出骑兵二百。剩下的只是步兵。就算来上几千人,也不抵这一千人能打。胡瞎子,你也是老行伍了,这点都看不出来?不是心也瞎了吧?”
他话虽说的清楚,但却带着刺儿,其他听清楚地几个都楞了一下,将目光投了过来,都是心道,娘的,有好戏瞧了?
但那个被叫做胡瞎子的与他相熟,知道他的为人,并不以为意,只是讪讪一笑,话锋一转道:“老张,咱只是想问问,张大将军地孙子好像叫张锋。。。。。。聚是吧?前些年见过一次,约莫记得他的样子的,方才在京兆军里面好像看到一个人与他很像,咱家虽然瞎了一只眼,但这认人地功夫可不是吹地,他是你侄儿,不在延州呆着,怎么跑京兆去了?好像与那位鹰扬将军还很熟。。。
听他这么一说,这些人都竖起了耳朵,张祖乃延州镇都指挥使,这个姓张的将军是他的三儿子----张承张继武,张家在延州也是大族,如今族长又接任了延州镇都指挥使,在西北镇军中的地位越来越是重要,这样一来,却将嫡亲的孙子放到那个鹰扬将军身边。。。。。。一些本来对赵石有些不以为然的将军这时才郑重了起来。
“没什么,佩官性子野,自己跑来长安参加武举,之后便在羽林军中任职了,其中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胡瞎子,你和他不是动过手呢吗?自己去问不就得了?”张承淡淡笑着道,沉静的眸光中却掠过一丝得意,他们张家僻处西北,一直都有子弟在延州镇军中任职,但说起来丧气,却没出过什么大人物,一直被折种两家压地死死地。
如今折木清年老,他父亲张祖向来得折木清信任,种家又已势微,张家终于在西北军中咱露头角,锦上添花的却是他这个侄儿,硬是一个人到京师闯出了一番局面,立下了擎天保驾地大功,家里虽是对张锋聚不在京师扎下根基,却要去潼关有些微词,但跟在那位朝廷第一新贵身边,听说还认了亲戚,日后张家少不了得益的地方的,这样想来,便是以他的城府,难免也露出些喜色的。
胡瞎子这里脸色却是一红,应该是被引起了些许不愉快的回忆,正待接着说话,探探这个什么鹰扬将军的底细的时候,帐外脚步声响。
厚厚的毡帘一掀,赵石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帐中立时一静,胡瞎子后面的话也咽了下去。
这里数赵石年纪最轻,但官职反而是这里最高的,这么一来便有些尴尬,但军中最重等级,年纪反而是次要的了,不管这些将军心里怎么想的,听了方才一些传言,却都站起身来,乱纷纷的道,“将军大人。”
“赵将军这边请。”
“赵将军请上坐。”
“赵将军一路辛苦,快坐下吃些饭食。”
张承这时也站了起来,微微欠身,随后便将上首的位置让了出来。
赵石环顾左右,微微抱拳,脸上也露出些笑意,虽只一天时间,但总的来说他还是满意的,这些将军在行军上都是老手,所有事情都做的有条不紊,而他的京兆军却是显得有些特异了。
行军不算什么,这些兵卒在他的训练之下,什么事情不用太多吩咐便也做的妥当,说到特异之处,便是他们人手一匹战马,高矮皆具,一天行军下来,人不解甲,马不解鞍,都好像长在了马背上一样。
这也来自于赵石的成军理念,现代军队讲究的是一个快速打击,机动步兵是近代军队的一大特色,而运用到这个时代,会骑马的步兵应该也算是机动部队了吧?
他不要求手下所有人都马术精熟成为骑兵,但必须学会骑马,到了地方,下马列阵,便成了步兵,弄这一千五百匹马,可着实费了不少的力气和钱财,除了向兵部要之外,剩下的都是从李匪那里买来的,良莠不齐,高高矮矮,看上去声势不凡之余,却是少了许多堂堂之气,再加上行军途中小队人马不断分出,来回驰骋,让其他友军着实吃了不少尘土,就算扎营的时候也要先绕着营地跑上几圈,才只一天,其他人觉得特异之余,却是已经闹的怨言满天飞了。
“赵将军,这里坐。”张承笑着说了一句,话中却露出许多亲近之意。
赵石到也不客气,军人直爽他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一些虚套便会被人瞧不起,大步便来到上首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这么一来,旁人虽是觉得他有些拿大,但未尝不觉的这人很是豪爽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