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在这里等着,当然,后者得寄托于秦军并未发现他们的行踪的基础之上。
而他头疼的还不是这些,身旁那几个说得上话的盗匪头子却是议论纷纷,根本不给他静下来好好想想的机会。
“是不是咱们现了跟脚,让龟儿子的黑着了,老子就说嘛,咱们这么多人马,还傻等在这里作甚?还不如按老规矩,冲出去杀他娘的。。。。。。。”
“官兵可不是那么好打的。别看咱们人多,但你得瞧瞧咱们穿的什么?拿的什么?再瞅瞅人家穿的拿的,咱可听几个酸秀才说过,刘关张三个人,带着一千多人马,就杀的十万黄巾四处逃窜。。。。。。。”
“呸,龟儿子的,胆子小回家抱婆娘得了,别在爷爷面前丢人现眼,官兵也是两个肩膀担个脑袋,砍掉了他还能长出来不成?”
“龟儿子的我扳倒你母亲,胆子再小能小过你李老三?整天躲在山里种田,恐怕这辈子也就是吃土的命,我劝你还是趁早会你的天青寨老窝得了,省的砍不成*人家的脑袋反而将自己的脑袋给丢了。”
“你。。。。。。。。你。。。。。。好,你这厮也就是嘴皮子利索,要不咱们划下场子来练练,谁要是服软,就是狗*养的。”
“还怕了你这混人不成?来就来。。。。。。。”
“歇歇吧两位,咱们吵吵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听大祭酒的?你们就是打出狗脑子来,这个主意你们也拿不了。”
“你骂谁呢,龟儿子,谁不知道你屁股朝前程七郎,没准老子们和官兵对上,第一个逃之夭夭的就是你这厮。”
“行了,行了,程老七也没说错,咱们听听大祭酒怎么说?娘的,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这么多天,你们还有心思吵,老子估计还没等和官兵真刀真枪的对上,这地方的味道就要了老子的命了。”
除了几个斗鸡眼般对视的家伙,其余人都是哄堂大笑,在这里呆了十多天,旁的到也没什么,大伙都不是什么娇贵的人,往哪里一趟就是一宿。往哪里一站,也能吃上一顿饱饭,冷不冷的大伙挤挤也就熬过来了,但就是这五谷轮回少不得,两万五千人,铺开去也是漫山遍野,十多天下来,弄的周围都没处下脚不说,这味道就更不用提了。
说话这位虽然只是想开个玩笑罢了,但说真的,心里未尝不是想着,是不是这味道泄了咱们踪迹?
旁边乱哄哄的闹成一团,方进之头疼欲裂,却又发作不得,这些日子就是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过来的,想让这些草莽豪杰守规矩,在他看来,已不比当皇帝容易上多少了。
他正犹豫不决之际,却是不知,身后不远处,方半儒那双阴柔的眸子正盯在他身上,嘴角若有若无的露出几许讥诮的笑意,志大才疏,也难怪这些年,虽然身为长子,长的也是人模狗样,但老爷子那里就是不待见他,年岁上比老三老四能大出一轮来,却在教中毫无威望,临到头来,却被派了这么个可有可无的差事,还梦想着当皇帝,呸,凭你也配。
才十多天,这群混账家伙就已经瞧出他的外强中干来了,在他面前说话也越来越是肆无忌惮,偏偏这位大哥还要摆出一副以德服人,不偏不倚的样子来,哼,这些人欺软怕硬,拉拢上一些,再杀上几个才是正经,像他这般,自然是越来越乱。
方半儒想到这里,笑意却是更盛,就拿此事来说吧,要是众人听他指使,先就等秦人入了利州,再截断其后路,凭着这些草莽豪杰对地形的熟悉,派人时刻随之,扰其军心士气,然后在其人困马乏之际,一举破之,哼,设伏于道,真当自己是诸葛孔明不成?
乱吧,等击杀了秦人的钦差大臣,这群绿林盗匪损伤怕也不小,到时候还不得闹将起来,他再站出来慢慢收拾残局,先就除了那几个死硬的家伙,反正这些家伙也没了退路,只有跟着自己走的份儿,到时恩威并施,还怕他们不低头俯首?
等到拥兵取了金州,那时自己坐镇北川,和老二互为依靠,皇帝他也许争不上,但只要兵权在手,一个听调不听宣的大将军总是跑不了的,最为可虑的还是那位神鬼莫测的三叔找上门儿来,其余人皆不足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