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北风呼啸,大帐之中烧着炭火,却是温暖如春。
宽阔的大帐之中,点了两堆篝火,一堆小些,上面架了两个锅子,一锅炖的牛肉,一锅煮的羊汤,旁边那堆大的篝火上面,架着一只狍子,烤的金黄,兹兹而下的油脂滴在篝火上,总能爆出碗大的火花儿。
张锋聚大咧咧的坐在篝火旁边,就着个碟子,不时进到锅子里夹些烂熟的牛肉出来,入口大嚼,那边几个亲兵围着狍子,拿着短刀不时的片下狍肉,捡嫩的给将军送过去,自己等人吃的也是酣畅淋漓。
张锋聚这里吃的满嘴冒油,时不时灌上一口酒,和几个亲兵大声谈笑,好不逍遥。
大帐厚厚的帘子一掀,冷风顿时钻了进来,而帐中的酒肉香气以及烟熏火燎的气息也随之急急奔跑了出去。
味道立时冲的进来的咳嗽了几声。
张锋聚回头,一见来人,赶紧站了起来,他那几个亲信衙兵,顿时便脸色大变,跪倒了一地。
来的人不用问了,除了大将军赵石也没别人。
张锋聚咂摸着嘴,讪笑着迎上去,“大哥怎么来了,也不叫人知会一声,莫不是来捉小弟饮酒的,那可就是大哥的不对了啊,小弟这些日子忙的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的,好不容易找个空闲,喝了点暖暖身子,就让大哥给逮个正着。。。。。。。。。。。”
赵石没管他的唠叨,一把拽下披风,扔给身后的亲兵,朝那边努了努嘴,吩咐了一声,“不用顾忌我,你们也辛苦了,都坐那边去,暖暖身子。”
四个亲兵低头称是,转过头来,已是眉开眼笑,都眨巴着眼睛,朝着张锋聚行了一礼,这才迈步走向火堆旁边,顺便踢了张锋聚几个衙兵几脚,让他们站起来。
一下子,帐内的气氛就活跃了开来。
赵石则随手一巴掌,拍在张锋聚脑袋上,“今晚就呆你这儿,明日周遭转转去,没想到还来对了,陪我喝两杯,咱们可是好长时间没聚过了。”
张锋聚一听,脑袋被拍的虽有些晕,但立马眉毛都好像笑飞起来了,伸手拉着赵石便来到火堆旁边,大呼小叫着:“去去去,再搬两坛酒来,大哥过来,一定要喝个痛快的。”
赵石治军极严,这个是出了名的,但随着领兵日久,对军中情弊了解越来越深,也明白了宽严相济的道理,这个时代的军伍,到底不能和后世相比,很难做到真正的军纪严明,一丝不苟。
便如军中不得饮酒这一条,战时自然是令行禁止,不过一旦闲下来,就另当别论了,军中汉子,虽不能说嗜酒如命,但都好这一口,管的太严,你让这些精力旺盛的家伙干什么去。
而现在年关将近,又是天寒地冻的,身在北地军营当中,难免要起思乡之情,也正是征战在外的将士最脆弱的时候,些许出格的地方,实在不能多说什么,只要别闹出大乱子,其他的也就听之任之了。
到是张锋聚随他日久,知道他的脾性,怵的很,饮酒被逮个正着,自是忐忑不已。
这会儿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已经是乐开了花儿,他是标准的喜欢热闹的性子,嘴里都不带停的,一边埋怨大哥不知早来一会,不然的话,袍子耳根儿上的血,最是补身,说不得趁热给大哥弄点,也让大哥尝个新鲜。
一边又说自己这些日子如何如何辛苦,连大同城都没进过几次,听那些轮流进城的家伙吹嘘,大同的青楼女子与南边大异,不通多少礼仪技法,却豪爽的让人欢喜,尤其是那身子,各个强健,很合军中汉子的胃口,自己困在军营当中,竟然此时还不曾见过,真真气煞人也,等等等等。
张锋聚这话唠的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唠唠叨叨一如个老太婆相仿,旁边那些衙兵听了,都是嘿嘿偷笑,张将军这是又要吃挂落了,这已经成为了大帅和张将军相见的常见戏码,每次都是一般,张将军也不长个记性。
不过今日大将军的兴致显然不错,嗯,好像好的有些过了头,听张锋聚唠叨,还笑着插话,“真是这般,哪天你带我去转转,见识一下北地妖娆的颜色,好像也是不错。”
不光这些衙兵听的呆了,便是张锋聚也楞了半天,缓过神来,偷眼瞧了瞧赵石神色,好像不是在说假的,顿时大喜,以为自家兄长今日总算是开窍了,不过转念又想,定然是这次没带妻妾出来,憋闷的厉害,所以才起了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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