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除了先斩后奏,率先开战之外,除此之外,常年身在军中的张培贤,能够给出的承诺并不多。
见礼,落座,赵石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
朝廷上的风波动荡,对于之后的战局肯定是有着影响的,尤其是新任的几位转运使,初来乍到,虽堪信任,但总归不会那么得心应手,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希望这几位能对得住这种信任才好。
至于朝中那些职位的变幻,在他眼中,却没有什么,这应该还是皇帝陛下的铺垫,之后才是真正的雷霆手段,当然,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位枢密使大人了。
成武皇帝看上去精神很是振奋,年轻的面庞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但隐藏在其中的强硬,却谁都能看的出来。
皇帝陛下的声音清晰而又缓慢,“朕召诸位爱卿入宫议事,议的是什么,想来诸位爱卿已经心里明白,那就当着朕的面说说吧,都有着怎样的主张,尽可直言,不须顾忌太多。”
实际上,如今谁都明白,明年攻夏之战已是势在必行,现在的这场廷议,多数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当然,军国重务,这里的人都有着建议之权,但除了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枢密是汪道存,兵部尚书李承乾,殿前司禁军指挥使种遂以及冠军大将军赵石之外,其他人说话的余地并不算多。
至于皇帝陛下口中所说的不须顾忌太多,那就是个笑话,这个时候除了以上几位之外,其他人若有异议,恐怕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再说那几位,若非那几位上书提议,或是支持,皇帝陛下也不会如此笃定的提出来。
有的时候,这廷议和殿议也差不多,说出来的都是早已定下来的事情,之所以还要当众议之,除了明谕群臣得知之外,倒也不乏采纳真知灼见之意,只是这个真知灼见可不是反对之言,而是为此议添砖加瓦而已。
能参议此事之人,事先或多或少都有着认知,等到之前那些诏谕一下,大致结果也就都明白了,若非像汪老大人一样,有着难言之隐,又或自信能独力回天,一番言语,能让所有人信服,改了皇帝陛下,两位大将军,以及其他人的心意,不然的话,谁也不会迎难而上,效那诤臣之举。
不待旁人说话,同门下平章事李圃已经言道:“陛下宏愿,微臣知之,想那西夏,初为唐臣,地为汉土,西夏李氏,不思唐皇恩遇,狼子野心,窃而有之,实为可恨。
且,自我大秦立国以来,连年进犯,扰我疆土,掳我百姓,而又使我大秦多少热血男儿,埋骨西北边塞,西夏,实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馨竹难书之恨。。。。。。。
历代祖宗,皆欲灭此虎狼,而不可得。”
“如今,我大秦国势日彰,威加于诸国,西贼惧之,摇尾乞怜,欲行断尾求存之事,我大秦怎能如其心意,养虎为患,虎必伤人,臣之见,当趁此时除之,以彰大秦威名,以全历代祖宗遗愿。。。。。。。。”
话音未落,成武皇帝一拍桌案,笑道:“好,爱卿果知朕之心意,历代祖宗,若在天有灵,当能见到,那兴庆城头,插上我大秦龙旗之日。”
赞了一句,摆手让李圃坐下,才转头望向武臣这边,笑道:“李大人,以你之见,又是如何?”
这个李大人可不是李圃了,而是兵部尚书李承乾。
李承乾不敢怠慢,站起身来就欲行礼说话,但上首的枢密使汪道存却先自起身,高声道:“启禀陛下,臣有异议。”
群臣心里都是一拎,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更是垂下眼睑,心中暗叹,自己已经说的那般明白,先他开口,便是想要堵住他的嘴,这可是一腔保全之心,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这位。。。。。。。。好像牵连已深,真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皇帝陛下的目光凝了凝,笑容淡了许多,不过随即,便温和的道:“卿家之见,朕早已知之,今日廷议,还是多听听旁人的吧。。。。。。。。”
汪道存背后明显已经沁出了汗水,但还是立在那里没动,声音透着一丝倔强的道:“陛下,西北山川险恶,当年之败,犹在眼前,今西夏俯首称臣,割让疆土,已为历代之不可得也,陛下又何苦再为了西北不毛之地,而置众军于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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