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失笑,“你想过没有,等这一战过后,延州,庆阳镇军到底该何去何从?”
种遂一下就皱起了眉头,种家到底已经离开西北镇军多年,折家在东军经营,种家则在殿前司禁军当中有了建树,他还真没往这个上面去想。
“大帅的意思是。。。。。。。。”
“西北镇军,久驻于延州,庆阳等要害,军中士卒,多出于西北边地,勇悍善战不假,但。。。。。。。”
赵石顿住话头,他心中的想法,还不很周全,也就不愿这个时候说出来,只是呵呵一笑,接着道:“今后,西北守的就是玉门,兀剌海城等处了,防的也是契丹人,西域诸国,还有回鹘人,西北镇军,故土难离,军中部将,多数也是如此,而西北镇军,这些年下来,还能在诸军之中稳稳占着一席之地,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会如此?”
种遂想了想,“大帅。。。。。西夏未灭。。。。。。。”
赵石摆了摆手,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前几年一战之下,西贼边军之怠慢懈怠,你也应该听说了,若是搁在当年,西北镇军虽也能占些便宜,但断不会像这般如入无人之境。。。。。。。”
“所以啊,在我看来,西北镇军之所以还有几分精锐之姿,一个便是军中将领还算勤谨,第二个,我大秦军中各处将领,位居高位者,多出于西北边地,朝野内外,与西北镇军有故旧之情者,可是不少。”
“粮草军械,这些年从来没缺了镇军的,连年抽调西北精锐往各处,但你瞧瞧,西北镇军这么多年没有战事,吃的穿的用的,只有比以往更好,朝中也从没人提上一句,削减西北镇军用度的话,却是东征各部,殿前司禁军,总为人所刁难。。。。。。。。”
“所以,大帅是想。。。。。。”这话语中的意思让种遂心中一寒,一些话几乎脱口而出,总算有着些机警,在当口上又咽了回去。
赵石神色不变,脸上还挂着笑意,点了点头,“你想的没错,折汇争功心切,此战必然勇猛向前,那六万镇军精锐,能剩下多少回来,不好说。。。。。。一个不慎,在那瀚海之间,许就。。。。。。。”
“即便他们凯旋而回,也留不住西北镇军的番号了,西北儿郎的荣耀,要靠他们自己去夺取,而非是靠着什么交情。。。。。。。”
看着有些惊愕的种遂,赵石微微一笑,接着道:“其实我对西北镇军并无成见,但相比如今大秦各部,西北镇军可谓是盘根错节,动也不是,放也不是,派他们去玉门吃沙子,去兀剌海城喝风,你道他们愿意?让他们去东边,有些人又故土难离,就算是到了东边,也要跟东边的兵马争一争,闹来闹去,只会生出无穷风波,为免麻烦,借此一战,整饬一下,已是势在必行之举。”
“我可跟你说啊,到时一定少不得有人奔走于你我门下,该怎么处置,你可要想好了。”
种遂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心想,这是要把西军的根子拔了吗?想想也属正常,灭夏之后,便是中原征战了,西军东军之说由来已久,以后也会继续下去,但如今的西北镇军这些人。。。。。。。一旦到了东边,与东军诸部争功,那是难免的。
恐怕大帅所算计的,正是将来中原的战事了,没有了这些老底子,西军如今哪里还争得过东边的那些骄兵悍将?
就拿现下来说,折汇若没有人支持,也不敢那个模样说话,换了是他去西北镇军,估计和折汇的情形应该也差不离,也能从西北张家手中,硬抢出一块地方来。
再回想一下,这些年延州,庆阳镇军将领,到他这里诉苦的可不少,不是缺粮草,就是缺衣少食的,他能做主的,都尽量帮着,就算体谅镇军艰难,实际上,顾念的可不就是旧情?换个人说话,他还能理会?
如果要裁撤西北镇军的话。。。。。。他们种家多数是要反对的,这般想来,大帅说的也不无道理。
只是,这手段。。。。。。。未免太过激烈了些。。。。。。。折汇啊折汇,只希望你不要贪功冒进,将这些西北儿郎带进死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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