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章猛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金军拉着长调的号角声透着苍凉,绵延数十里的营帐灯火遍布,将整个天空都映的通红。
几辆楼车的残骸还散发着烟气和火光,将关前的空地照的恍如鬼蜮,影影绰绰的身影举着火把游荡在激战过的战场上,隐约还能听到些哭声,这是金兵在打扫战场,关上的秦军士卒都咬着牙看着,金兵会找出秦军士卒的尸体,砍去脑袋,这便是他们所部的军功了,一些人在收敛自己一方军士的尸体,不过所有的这些战死兵士的尸体最后都会聚在一起进行焚烧。
一堆尸体被点燃,烟气立时弥漫开去,一股混杂着焦味的恶臭熏人欲呕,关上的兵士虽都充满恨意,但却也并不作阻拦,时值春季,这样的大战最易引发瘟疫,烧毁是最好的方法了。
几个戴着复杂头饰,脸上纹的乱七八糟的半裸巫师在火堆周围来回跳跃,嘴里发出古怪难明的音节,那些来自河等地的秦军官兵看着有些稀奇,但常年戍守潼关的兵士则见惯了这等场景,这是金人在引领勇士的魂魄归去故乡,和汉人的道士和尚作法事差不多。
秦军出关三千骑卒,回来不到两千人,战事激烈处可见一斑,段其豹所部连透三阵,阵斩金兵阵前督军官一人,夺得将旗两面,不过所部伤亡也是最重,若不是李驰勋,李敢当所部奋力营救,这一部人马就陷在金兵阵了,不过临敌冲阵,斩将夺旗,令潼关上下士气大振,金兵经这一冲。前军伤亡惨重,士气已沮,便即收兵回营去了。
……
“段将军勇猛无敌,身披七创,斩敌魁首,经此一战,今后定让金狗闻风丧胆,还请将军满饮此杯……”
“段将军硬是要得。不愧是我大秦男儿,不过以后把功劳可得分给咱们些,手下的军兵都憋着气呢,下次再有这样的好差事段将军可不要跟咱们争才是啊……”
“听说段其虎将军乃是段将军大兄?怪不得,怪不得,当年段其虎将军可是咱们潼关第一虎将,有弟如此,足以慰他在天之灵了。”
“这么说来都是一家人了。河那地方是不错,但大丈夫在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太平日不是大丈夫过的,不如来潼关吧。王爷这里可就缺像兄弟这样的猛将呢。”
“陈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杀起金狗来谁也不比谁差了不是?快,自罚一杯。不过你说的到也不错,河那地方出豪杰,但英雄用命还得是在潼关……”
大厅一众将军七嘴八舌地一通恭维,段其豹裸露着健壮的胸膛,上身掺着几处棉布,隐隐还有血迹透出,相比起当年在平凉时,脸上稍微有些虚胖。当年他在平凉和大将军折木河不和,最后硬是让堂堂的大将军削职为民了事,着实出了一回风头,但回去之后便被闲置了起来,过的并不顺遂,说到根上,他是犯了正德皇帝的忌讳,正德皇帝秉性宽和。并没有过于追究此事。不过夺了他的兵权罢了。
如今景王登基,毕竟他娶的是韩家的女儿。有勇毅伯维护着,好歹让他领军来了潼关,只要立些功劳回去,估计什么就都得回来了。
果然,到了潼关就得了这么个大功劳,露了次大脸,心情着实畅快难言,这时已经喝地是红光满面,不过神智到还清醒,没有借机将这些恭维话都收下,而是大笑道:“段其豹是个粗人,可当不得众位将军的夸奖,今日若不是有两位李将军相助,段其豹已经死在阵前了,两位将军,段其豹多余的话也不多说了,今后大家就都是兄弟,早晚其豹也得将这条命还给两位……”
李敢当城府深些,一直在旁边笑呵呵的听着,但李驰勋却是年轻气盛,此次出关,说起来功劳大家都有份,凭什么就只夸他段其豹?再加上他是平凉禁军出身,当年经段其豹一闹,大家人人都吃了挂落,十万大军齐集平凉,最后竟是没出平凉一步,徒费许多粮草,人人面目无光不说,朝廷的申斥也是接二连三下来,和着折腾了几个月,官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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