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金人残暴成性,视其他各族如猪狗,这是老夫亲眼见识到地,几位初来,老夫奉劝几位,若是陷于敌阵,最好不要被人活捉了去,老夫手下有几个军士就是活活儿在关下被他们车裂而死地。这也是金狗惯用伎俩……”
这等丧气话听在众人耳朵里可不怎么好受,当即便有人道:“大伙儿都是个顶个的汉,定叫这些胡人知道咱们西北汉不是好惹地,他杀我一个,我就宰他们十个,能被他吓唬住了?”
李敢当也不生气,微笑着再不言语,到是目光在赵石身上转了几圈。半晌之后才道:“赵将军,几月不见,真是越发的威武了。”
两个人压根就是头一次见面,他这么一说到好像两人在京师私交不错的样,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赵石也不细想,微微欠身,“老将军才是真个威武。”
李玄道军就设在城东。离关墙也只数十米远近,看到府门前面散落地一些石块以及被砸的斑斑驳驳的府门,赵石心也是佩服这位魏王殿下胆着实不小,身为一国皇,能亲临矢石。很是不易的了。
再看门旁几个钉一样站立,毫无惧色的兵士,对这位魏王殿下也算初步有了一个了解,这人恐怕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什么人?”
李敢当赶紧递上军令。那亲兵一丝不苟的验看了一下,这才面无表情的道:“大帅临时巡城,已经上了城墙,大帅交代,让你们上城墙找他。”
城墙之上,流矢纷飞,一群持盾兵士挡在前面,李玄道凌厉地目光掠过城下蜂拥而来的金兵。最终落在金军大营里面。
“大帅,这些日金狗攻势甚急,不如让末将再去冲杀一番……”身旁说话的段其豹,潼关这些日他过的最是痛快,一来便落了个大彩头,自此大帅对他另眼相看,俨然已如心腹将领一般,这等知遇之恩。他是要誓死以报的。不过这几日金兵攻势愈急,但大帅却再不让人出关冲阵。关上伤亡也就多了很多,这让他很是不解。
李玄道脸色平静,看不出在想着什么,半晌过后才说道:“金人并不打算跟咱们硬拼啊,你瞧瞧这城下的旗帜,后营的那些猛安万户的旗帜一直没有前移,这一天来,攻城地都是汉军,看来……金兵不是要撤军了,就是想要计取潼关。”
说到这里,便是他自己也笑了笑,计取潼关?他不是哥舒翰,便是那位皇帝弟弟亲自给他下令,他也不会出关应敌,更不会离开潼关半步,想要学黄巢般从禁沟绕过去?那更是妄想,潼关之内士气不弱,兵精粮足,就算是他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妙计能攻破这样的潼关,难道那个完颜烈有通天之能?
既然攻不进来,那么完颜烈便只有撤军,要说金兵也在关下有一个月了吧?三十万大军,这粮草支应是那么好供给的?那个完颜烈怎么说也是金朝名将,这点不会看不出来,只所以还是率领三十万大军来了,无非是军权在作怪罢了,扪心自问,若是有统领三十万大军的机会,前进之处便是死地,他也要先将兵权拿到手里再说的,完颜烈地心思不用猜便也知道的了。
现在摆出这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又能骗得了谁去?
众人上得关墙,眼前一旦开阔,居高临下望去,关下那如同潮水般扑上来的金兵一下便填满了众人地视野,除了有数几个人还能镇定自若之外,其余人等都是有些目眩,再抬眼看去,那一眼望不到边,好像排列到天地尽头的连绵营帐,先前虽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但现在还是不禁要吸上一口凉气,果然好大的阵仗。
随手抓住一支流矢,赵石也暗叹自己运气太好,脑顶上箭矢横飞,但其他人都没事,偏是一只利箭朝他胸口直直落了下来,这样的流矢胜在一个出其不意,力量并不算大,立时便被他抓在手。
却是胡瞎在后面大叫了一声,“好身手。”
抛开这个小插曲不提,杀声震耳欲聋之间,李敢当领着众人径自来到李玄道面前,众人也不管正处两军交战,齐刷刷跪倒在地,“末将参见魏王殿下。”
“都起来吧,让你们亲临这凶险所在,是本帅的不是,不过大家都是刀头舔血之人,这点阵仗自然不会放在几位将军眼里的。
不过在这里只有征东大元帅李玄道,没有什么魏王殿下。”
赵石随众人站起身来,首先便朝李玄道望了过去,身形不算很高,但却很是结实,一脸纵横的伤疤,让他看上去有些丑陋,但那是男人最好地勋章,一双无时无刻不透射着凌厉而又威严光芒的眼睛,让他的每一句话都变得有不容置疑的味道。
赵石不由自主的拿来和李玄谨李玄持比较了一下,直觉却是这人更贴近于他前世时的队长,一个久经战阵磨砺的男人,但前世时的队长和这人比起来,却要少了几分气势,毕竟统领几万大军在外,和整日跟他们十几个人混在一起是完全不同地概念。
这样地人,心理估计都有偏激或是独到的地方。
果然,李玄道接下来便是一句,“你们初来,本应修整些日,不过本帅要看看西军地风采,谁愿一会儿出关冲杀一番,让我开开眼界?”I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