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抢功劳的时候钻出来一堆魑魅魍魉,这就太恶心了。
钟原几个就同老教授商量,“教授,听说朝廷的赈灾银子下来了,而且也下了官文要开常平仓,但城外的粥棚,根本来人都没有。我们看过了,煮锅里都是清水,真是糟蹋了,还不如把那清水浇几株稻苗呢。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我们想要调查一下,您一并上奏折给朝廷,好不好?”
包教授到底在京都混迹了半辈子,就算没出京赈过灾,但可是没少听说其中的猫腻。
若是拾掇几个小县令,他不怕。
但若是扯动赈灾银子贪墨,还有仓平仓粮食的买卖,这其中牵涉的事情太多了,绝对不是他一个教授,或者一个前进学院如今能对付的庞然大物。
他赶紧拦着,就道,“这事还要从长计议,总要调查清楚才好。如今要紧的是,赶紧把所有水源拿回来,否则咱们这么多时日忙下来,倒成了这些贪官的敛财工具了。其余之事,都不着急。”
钟原几个听了,无法,只能往下一处水源赶路。
待得脱离了包教授的眼皮子底下,几个小子边走边议论,“包教授这是怕了,不想得罪太多人吗?”
“我瞧着像,粮食是水生他们从湖州带回来的义捐粮食,所有水车,打井这些活计,用人用物都是咱们学院出了银子,说到底,兴州府府衙一文钱都没出,一粒粮食都没拿。那朝廷给的银子,常平仓的粮食都哪里去了?”
“肯定是被贪污了。”
“可怜咱们累死累活,最后功劳苦劳一样也没落下。反倒学院花了那么多银子,真是气死我了,这口气咽不下!”
“既然咽不下,咱们就想想办法。”钟原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待得这里事情了了,咱们玩把大的,去府衙转转,兴许会看见有什么好东西,到时候回京都之后,我直接送进宫里去,把这些狗官都撸了。”
少年热血,就是没事还要闯个小祸出来热闹一下呢,更何况这兴州地界的官府,当真是要烂根子了。在学院学了两年,改进民生,促进大越繁荣,简直是所有学子的理想。
妥妥的集体主义思想,爱国如爱家啊。
学子们都是听得热血沸腾,嗷嗷叫着应喝,“好,先让他们蹦跶几天,等咱们兄弟抽出手,就干一把大的!”
兴州的地界因为抗旱,是一日比一日热闹,学院强势介入,把水源夺了回去,几个县令被找上门的包教授骂的狗血淋头,自然都把责任推到了下边的衙役身上。
而这般,吵吵闹闹中,绝大部分农田终于都灌溉上了,虽然也有损失,但起码七成的庄稼都被救活了。
百姓们更是吃了一个月的救灾粮,家里省了粮食,秋日还能拿回大半的收成,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于是,整个兴州府都是重新活了过来。
老天爷似乎也觉得惩罚够了,终于在某一日降下了甘霖。
瓢泼的大雨,哗哗下个不停,迅速把干涸的河床,湖泊,水渠都灌的满满。
百姓们冲出家门,在大雨里欢呼,甚至跪倒大哭。
整个世界都因为一场雨,焕发了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