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条性命。”
孙嬷嬷听得心里一颤,墙倒众人推,三皇子获罪,皇后娘娘没了指望,宫里奴才最是会看眼色,想要再如当初一般传消息出去,还是送进天牢和孙家,恐怕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皇上…好不容易打压的世家不能抬头,怎么可能给三皇子这个翻身的机会?
但这些话到了嘴边,眼见主子眼里的光,她又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只能违心应道,“娘娘这个法子好,三殿下先前一时冲动,如今想必已经明白很多。若是再次出征,定然能够旗开得胜。”
孙皇后病了多日,脑子已经混沌,原本还有几分不确定,听得心腹嬷嬷这般说,就更是定了心。
“赶紧把消息传到皇儿那里,再请父亲和兄长派人协助一二。若是顺利,不出三五日,皇儿就能出了天牢。”
“是,娘娘,你稍等,老奴这就去传信儿。”
孙嬷嬷满口应下,结果出了内殿就苦了脸,这个时候,凤翔宫还能使唤动谁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只能多动银钱了。
她打定主意,多取了银票首饰,费劲心思,到底算是把消息送了出去。
暗夜里,孙家拿到了宫里传出的小竹筒,仔细看过其中的纸条,孙老爷子气得只拍桌子。
“皇后这么多年,行止从未有错,如今怎么越来越糊涂。三皇子获罪就是因为两军阵前,通敌叛国。大越就是再也找不出一个将军,也不能再把他送去军前,难道不怕旧事重演?皇后到底是怎么想的,糊涂,太糊涂了!”
孙国舅也是皱眉,到底同皇后是一母同胞,自小一起长大,还有几分情义,就道,“娘娘病了多日,宫里那地方,逢高踩低,日子必定是不好过,又惦记三皇子,否则也不会如此失策。”
“我不论她是如何打算,我们孙家如今已经是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被杀鸡骇猴,收起手脚尚且来不及,居然还要协助三皇子重回军前,简直是荒谬!”
老爷子狠狠灌了一杯茶水,末了又嘱咐儿子,“你不准满骗我,背后帮助那个蠢货!”
“父亲放心,儿子心里明白。”
孙国舅也是叹气,“三皇子若是肯安分,就是坐等,我等世家也能把他推上皇位。可惜他当真是个蠢材,只等他行刑后,再过一段时日,发动力量,抱一个小皇子到皇后娘娘膝下,几年后,也不是没有再争一次的机会。”
“正该如此,当初就是心不够狠,若是早知今日,早早送了三皇子去地下,新皇子也该开蒙了。”
世上从来都是这般,在某些人眼里,权势比亲情要重要百倍。孙皇后没想到,她为了家里苦守皇宫半辈子,最后家里人却不肯救她的儿子。
相反,消息送到天牢的时候,三皇子却是欢喜疯了。
虽然他必死无疑,罪行又是让人鄙夷,但到底是皇家血脉。谁能保证,哪一日,皇上想见见这个儿子啊。
所以,他的牢房只有自己,还算宽敞,被褥也算干净,甚至饭菜都能入口,不像其余犯人那般猪食不如。
但他可不觉得受了优待,整日骂个不停,好似他不是阶下囚,还是人人追捧的新战神,未来太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