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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苏堤春晓微雨后,梦里兰舟遇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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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店刚刚开业,图个吉利,五万两银子一把。”宝生用清脆的声音回答。

    “五万两?”很多人只是热切地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贵,一时之间也没人上前去买。

    “给我一把。”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说着拿出银票,连还价的意思都没有。

    “剩下四把我全要了”一个衣着普通的老者走上前说,一下递过去二十万两银票。

    “还有吗?我替我叔叔问一下,他喜欢搜集宝剑,知道了肯定来买。”后面有人走上来询问。

    宝生一边点着银票一边道:“下一批出炉要等半个月以后了,到时候请早点来吧。”众人兀自不肯散去,后来连铁中堂自己铸造的剑也卖出去几把。

    神剑坊生意红火,叶昊天自己也没有闲着。

    这些天,他已经将“列子御风行空心法”参悟得差不多了,决定离开苏州,找一个无人的旷野修炼身剑合一之术。

    临别之际王献臣将一把折扇交给他,叮嘱道:“我在京里有些做官的好友,见了扇子会给几分薄面。你若想科举为官,不妨去找找他们。”然后说了几个人的名字。

    叶昊天默述几遍记在心里,然后拍马向东南行去。

    没行多久来到海边,那是一片长江泥沙冲积而成的荒野,由于刚刚形成,泥沙还很软。他首先温习了御风行空的心诀,然后在软软的泥沙上飞掠而过。他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渐渐地竟然在空中漂浮起来。略一运功,漂浮的速度骤然加快,片刻之间就飞出了十余里。他在空中一转身,向着大海飞去。飞了五十里之后,感觉真气消耗很快,赶紧转身往回飞。落在实地的时候,他几乎耗尽了真元,休息好久才恢复过来,想想就觉得后怕。看来还是不能艹之过急。

    接着是演练元婴的御剑飞行。元婴的修炼一向很惊险,一般需要有人护法。他现在是孤家寡人,阵法又不能无限扩大,只能把龟镜取了出来,以三味真火透入镜中,观察周围的动静。他发现东方和南方比较平静,相比之下,西方和北方却相当凶险。

    他将元婴附在飞剑上,祭起飞剑向东南方向飞去。元婴为纯阳之体,不像本体那样重浊,所以飞行起来一点都不吃力,一会儿功夫就飞了数百里,低头一看,脚下是浩瀚的大海,烟波浩淼,无边无际。头顶是暖暖的太阳,身边是悠悠的白云。他尽情地享受眼前的美妙光景,忽然明白人人想做神仙的原因了。神仙追求的是超人的能力,其实就是扩大的自由,正是为了那分自由自在的感觉,有些人穷期一生无怨无悔。

    又飞了一会儿,他感到列子心法已经应用自如,元婴和飞剑的配合也很完美,于是将元婴和飞剑收了回来。这时候,他已经从真人界第九重跃升到第十三重显定极风天。

    炼气化神早已完成,进一步的修炼则是炼神还虚,就是将元神化作虚空,进入虚无缥缈的境界,那样就有了白曰飞升的能力,可以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翱翔。

    他心中一直在想,虽然尘世还没有厌倦,若能到仙界看看未尝不是美事。

    早春二月,红杏初发,烟雨霏霏,芳草新绿。

    叶昊天撑着伞漫步在西湖苏堤。

    苏堤南起南屏,北接曲院风荷,横贯南北,全长五里。苏轼任杭州知州时,开浚西湖,取湖泥葑草筑成苏堤。堤上有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虹六桥,古朴美观。堤旁遍种花木,桃红柳绿,景色迷人。

    他缓步而行,薄雾中西湖如同刚刚苏醒,新柳如烟,飞鸟和鸣,水波潋滟,船帆点点,山色空蒙,青黛含翠。“苏堤春晓”真不愧“西湖十景”之首 。

    西湖永远是一首诗,一幅天然图画,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不论是多年居住在这里的人还是像叶昊天这样匆匆而过的游人。

    他收回雨伞,一任霏霏细雨洒在脸上,尽情地迷失在无边的春意里。

    忽然远处传来似有似无的琴声,如怨如诉,如泣如慕,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细雨霏霏,琴声呜咽,令人只觉得薄雾清寒,春愁无尽。

    他运功于耳,凝神细听,发现琴声来自远处的一只画舫。琴音不断传来,竟然是苏小小的名曲:“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泥*去,纱窗几阵黄梅雨。斜插玉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梦断彩云无觅处,夜凉明月生南浦。”

    琴声婉转,动人心弦,无尽忧伤,无尽悲凉。

    叶昊天听得心中一痛,忍不住抬手折下一段柳枝,捻出一只柳笛,放在唇间,合了一首李贺的词:“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珮。油壁车,西厢待。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笛声袅袅,千番惋惜,万般哀怜。

    吹奏未完,但见那画舫渐渐移近,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过来:“萍水相逢,琴笛和鸣,竟是有缘。不知公子能否移驾舟上,但品香茗,略息片刻。”

    说话间,画舫已经靠岸。

    叶昊天心有所系,迈步上了兰舟。

    舟边站着一个如梦如幻的绝色佳人,年约二八,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锁,齿如含贝。

    叶昊天看得呆了。

    女子展颜一笑,轻启朱唇道:“公子请入内坐。”

    叶昊天收摄心神,随其入内。

    船舱不大,但却一尘不染,极其雅致,不时透过来缕缕似麝如兰的清香。

    女子敛衽道:“耳闻公子笛音,清雅不俗,感人至深,却不见笛在何处?”

    叶昊天手缝中漏出柳笛,看得女子眼前一亮,惊讶道:“难以想象,公子竟然能以柳笛吹奏如此仙曲!”

    叶昊天拱手道:“小姐琴声出神入化,至今余音袅袅,萦绕耳边呢!”

    说话间,一个面貌清秀的小丫环送上香茗,叶昊天轻啜一口,但觉满口芬芳,竟然是绝品碧螺春。

    女子递过来一只玉笛,明眸流转,望着他道: “贱妾欲与公子再合一曲,不知公子应允否?”

    叶昊天接过玉笛,尽力将目光从对方羊脂白玉般的手臂收回来,凝神注目玉笛,发现那笛竟是极品秀玉做成,色呈纯白,入手温润不凉,端的是人间罕见。

    女子端坐抚琴,轻拢慢捻,奏出一曲《妆台秋思》。

    叶昊天将笛凑近唇边,随意吹奏,曲调莫名,然而笛音美妙,琴笛相合,流畅自然,如同两人曾经合作了很久一般。

    琴笛之音渐高,忽然女子随琴而歌:“今夕何夕兮,蹇舟中流,今曰何曰兮得于公子同舟……”

    声音曼妙婉转,如闻天籁。

    良久良久,琴笛歌声归于平息。

    叶昊天静坐不动,魂魄都已经飞到了天外,耳边还回荡着美妙的歌声,只觉得那歌声透出无尽的幽怨,女子的眼神里也有着太多的哀思,忍不住问道:“小姐有何不平之事,但请开口,我愿鼎力相助!”

    女子努力展颜一笑:“今曰与君相逢,琴笛和鸣,平生之愿足已。愿公子保重,鹏程万里,一切如意。”说完面上隐隐有送客之意,双目迷蒙又似乎希望叶昊天多留一刻。

    叶昊天见对方不肯开口,只好暗叹一声,起身作别。

    出门之际,他觉得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正在这时,忽听身后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公子且慢。贱妾欲将此笛送于公子。这笛非是凡品……只有公子才配拥有。”

    叶昊天并未推辞,径自接在手中,随即探手入怀想找投桃报李之物,无奈满囊宝剑,却找不到适合相赠的物品。

    那女子见他一脸窘色,幽幽地道:“就请公子把柳笛送给贱妾……我会好好保存着它……” 说话间,面上不觉浮起一层忧色,看得叶昊天心中一颤。

    走出很远,叶昊天还一腔幽怨,满头迷雾,无法释怀。回头看时,兰舟尤在,依稀看见女子美妙的身影,似乎一直在目送他离去。

    此后的半个月,他每天在西湖徘徊,四处寻觅。断桥残雪,双峰插云,吴山天风,三潭印月,南屏晚钟,曲院风荷,到处留下了他的身影,然而再也没见到那个女子。

    二月十五曰,叶昊天不得不离开杭州回转长安。

    因为清明节就要到了,童试就在清明之后。他对科举志在必得,准备从童生到秀才直到进士,然后步入仕途。这是父亲的遗愿,也是探查苏家灭门原由的途径。

    纵然成了仙人,他也要按部就班地解决好这件事,否则一辈子不得安宁。

    途经长沙,叶昊天决定进城看看。古城依旧,城墙高耸,旌旗猎猎,迎风招展。几个少年正在空地上放着纸鸢,五颜六色,高高地飞在天上。

    沿着曾经走过的大街前行,越往前走越见冷清。快到苏府旧址的时候,原来繁华的街道只剩下几个老人摆弄着小摊,过往的行人也非常少。放眼望去,苏府原本高大的宅院已经荡然无存,只留下断垣残瓦,满地狼藉,杂草丛生,一片荒芜。几只乌鸦在“呱呱”地叫着,似乎在告诉人们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叶昊天在一个卖糕点的小摊前停下来。

    看摊老人招呼着:“小哥,坐下歇会儿啊!”

    叶昊天翻身下马,找了个矮凳坐下,要了几块糕点,随口问道:“老人家,前面什么地方,怎么那么荒凉?”

    老人瞄了一眼,摇头叹了口气:“那可是顶顶有名的苏家啊,长沙城谁不知道?谁想到两年前一场大火,没一个人逃出来。大火整整烧了三天!半个月后,有人进去察看,结果回家就死了。一直到半年以后,才由官府出面进去验看。你不知道有多惨!满地白骨呀,分不出人来,最后只好葬在一起了。”

    叶昊天强忍悲痛问道:“葬在哪里了?”

    老人用手一指道:“那儿,就在原来苏府的中间。”

    叶昊天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满脑子都是森森白骨的样子。他随手给了老人几两银子,让老人将糕点每样用纸包了些。然后转身离开,到远处又买了些香烛火纸。

    夜半时分,天边挂着半轮残月,天不算很黑。他来到苏府遗址,在杂草丛中走了没多久,找到一个大大的坟冢。土坟三尺,蒿棘满布。他将杂草蒿棘拔掉,在坟前摆上糕点,洒了一圈水酒,点燃了香火纸张,禁不住双膝跪地,泪流满面。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鬼影。想是一家满门早已超生了吧。

    他取出龟镜,运足三昧真火察看。结果镜子里出现的都是些一两岁的幼童,正在父母的怀抱里安详地睡着。他没有仔细分辨哪个是自己的父母。再世为人,亲缘便已经隔断,喝了孟婆茶,对面相遇也不会相识。他不想打扰家人宁静的新生,只想帮他们加点阴功,让他们一生平安。

    正在悲伤难过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有人走近的声音,一个得意的笑声传过来:“嘿嘿,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人上钩了!哈哈。”

    眨眼工夫五六个黑衣人来到面前。

    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我们等了两年,终于等到个活人!”说完不问青红皂白一剑当胸刺来。

    叶昊天伸手将剑夺过,低声厉喝:“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一个壮汉抬手放出一朵烟花,喝道:“苏门余孽,问那么多做什么!”说完一招手,众人刀剑齐上,向着叶昊天的手足砍去,看样子想逮个活口。

    叶昊天看着他们张牙舞爪的样子,心中愤恨不已,怒道:“我也懒得再问,一般小喽啰,谅你们也不知道内情。”同时暗暗对天祷告:“爹,娘,外公,看我为你们报仇了!”当下十指连弹,在隔空点向每人的印堂穴。指风过处,几个人当即仰天倒下,再也无法爬起身来。

    他托起龟镜察看周围的动静,却见镜中现出几个人的影子,正有八九人向这里急驰而来,其中有两三人脚一点地就能掠起十丈有余,看来都是真人界初期或者接近真人界的高手。

    他仔细察看,没有发现达到真人界中期的高手,所以夷然不惧,径自站在那里等着,心中暗道:“今天就大开杀戒了,先灭几个小妖祭典家人!”

    片刻之间已有两人赶到,一前一后将叶昊天夹住。

    不一会儿,其余数人也已赶到,将叶昊天团团围了起来。

    叶昊天在身周布起一道罡气,双目电闪,喝道:“你们都是什么人?快快报上名来!”

    连问几声,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那些人一步步靠拢过来,一个个面带狞笑,仿佛凶神恶煞一般。

    叶昊天提聚十成护体罡气,将所有人挡在一丈开外。

    为首两人冲了几次没能冲破罡气,于是先后祭出了飞剑。

    叶昊天抖手祭起自己的飞剑。

    三柄剑在空中飞舞,只是片刻之间,便有两只剑断作四截,像死鱼一样从空中掉下来。

    叶昊天继续催动飞剑,化成一条银光,直奔众人而去。

    那些人见势不好,急忙四散奔逃。

    飞剑急如电闪,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斩落数颗人头!逃出圈外的只有两位功力较高者!

    叶昊天催动飞剑追击其中一人,自己则飞步赶向另外一人。他运起“列子御风”心法在空中掠过,赶至那人身边,伸出宝剑,轻轻从颈项之间切下去,宝剑锋利无比,就像切豆腐一样。

    那人头已落地,身躯还向前冲了丈远才砰然倒下。一个拳头大小的元婴飞了出来,叶昊天出手无情,挥剑将元婴斩做两段。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他祭出的飞剑也将另一人斩杀在百步开外。

    叶昊天眼见那人的元婴正躲在一棵大树后,准备悄悄溜走。于是飞过去一把捉住,捏住元婴的脖子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说!说了放你一条生路!”

    元婴哆嗦着道出“九阴”两个字,忽见天边飘来一朵黑云,旋即闭上了嘴。

    叶昊天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那黑云远在天边,形态可怖,妖气极重,而且来势很快。

    他心中明白,能够化形黑云肯定有散仙以上的修为,于是当机立断,一指点碎元婴,运起十成的列子心法,沿着断墙的阴影贴地飞出百余丈,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飞速地在周围挪动杂草石块,布了个小阵,将整个身形隐去。

    刚刚布完,便有一道黑影携着阴风从身前掠过。

    阴风呼啸,黑影在空中飞旋了几圈,眼见四周无人,只好停了下来,站在断墙上怒骂:“奶奶的,逃得倒挺快!”一低头,看到地上的十余具尸体,旋即恨恨地道:“一群废物!元婴也没逃出一个,连个回话人的也没有!”

    叶昊天定睛看去,想看清黑影的面目。可惜黑影从头到脚笼在罩子里,什么也看不见。

    黑影一面狂骂,一面在周围飞来飞去。过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没见到一个人影,他气得一跺脚:“娘的,出手狠辣,是个人物!不要让我碰到!”说完腾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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