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蝉。”陆渐红只叫了她的名字,便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蝉疲惫地坐到沙发上,垂着头道:“他不肯走。”
陆渐红大喜道:“你找到他了?快带我去找他,事情要比预料得好一些。”
黄蝉猛地抬起了头,道:“怎么样?”
“好了,快带我去见他。”陆渐红已经等不及了。
黄蝉迟疑了一下,不过最终她还是相信了陆渐红和牛达之间的感情。
见面的地点是郊区的一个破工棚,牛达已经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的,如果不是那双还亮着的眼睛,陆渐红简直认不出来了。
看到牛达的处境,陆渐红不由鼻子一酸,眼睛便热了起来,一把抱住了牛达,哑着嗓子道:“兄弟,你受苦了。”
“哥……”牛达不善言辞,只叫出了一个字喉咙便堵住了,只有两行热泪才能表达出他的情感。
黄蝉的泪不由落了下来,这种兄弟之情,她一个女人是无法体验个中滋味的。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陆渐红松开了手,从一包烟里抽出一根点上,交给了牛达。
黄蝉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她的眼里,只有牛达才是最重要的,道:“你说事情要比预料得好一些,是什么意思?”
黄蝉的口吻听在耳朵里不怎么舒服,不过陆渐红没有心情跟她计较,道:“达子,听我一句话,回去自首,我已经找了人,最多三年,出来后你又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牛达还没有开口,黄蝉便跳了起来,冷笑着道:“原来兄弟是这样做的,亏你说得出口,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碍着黄蝉跟牛达的关系,陆渐红压着气道:“达子,这是最好的办法,退一万步来讲,就是你安全离开了,可是一辈子都要背个逃犯的骂名,不仅如此,林雨和牛不起这一辈子也都抬不起头来。况且,你觉得你逃出国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你真能逃走,钱的方面绝对不成问题。”
牛达沉默,狠狠地吸着烟,黄蝉的火更大了,怒道:“陆渐红,你不帮我们也就算了,还想牛达去坐牢,你安的什么心?枉牛达对你那么好。”
陆渐红的眼角跳了一下,不过对方是个女人,所以懒得理会她的目光短浅,定定地看着牛达,道:“男人就要担当,逃避那是懦夫才做的事。你放心,林雨和牛不起我会照顾我他们的,三年,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年可以换来你挺起腰板做人,而不是丧家之犬。”
牛达双手抱住了头,坐牢的日子他经历过,那种丧失自由的痛苦是难以言喻的,可是自己难道真的逃亡一生吗?
黄蝉冷冷道:“陆渐红,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陆渐红几乎就要忍不住破口大骂,可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于事无补,见牛达很是犹豫,陆渐红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走到牛达的身边,道:“我还有个仇家,一直想不到什么好方法对付他,你要是离开我了,我还指望谁?我能等三年,可是等不了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