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信来到了棋盘旁边,人群中自觉让开了一条道,毕竟能进入柜台的年轻人,身份肯定不简单,而且许多人在上次摸宝行的开业典礼之上,都见过沈文信,因此认出了坐镇的是摸宝行的老板,只是奇怪“龙城第一眼”倪老怎么不在?
观看棋盘战况的沈文信,发现这位棋王在收官的时候颇有造诣,仅仅在收官就已经拉开了局面。
不出所料,执白的老者丢子认输,棋王打开折扇,用不骄不躁地口吻说道:“老先生,承让了!”
随后棋王,点出了老者在棋局上忽略的关键一环,这也是白子取得先机的原因,棋王由浅入深地讲解,让围观的众人都豁然开朗,棋力增进了不少。
整理好了棋盘,老者退去,棋王说道:“哪位朋友再来下一盘?”
使用的是明代的围棋桌、围棋盒,棋王的兴致很高,习惯姓地又打开折扇,这是一幅花卉图,扇面上还提了字,沈文信大致看了看,那个印章无疑是晚清民国时期“四大海派画家”之一的吴昌硕老先生的,单单扇面市场估价20万左右,棋王手上的扇骨估计是后配的,看起来很新。
毕竟上了年纪的扇骨很容易损坏,找现代工匠后配的话,拿出来使用也相当具有文人气息。
“我!”沈文信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坐到了棋王对面,四目相对,沈文信首先言道:“在下沈文信,摸宝行老板,敢问先生大名?”
棋王收拢折扇,轻轻敲打了桌面,随后抱拳作揖道:“免贵姓严,单字纲,贸然打扰,还望见谅。”
严纲没有因为沈文信年纪轻轻而流露出不敬之处,何况这里是他的地盘,说什么都要恭敬一点,最为主要的是,能在这种古朴气氛浓郁的地方下棋,实属一件幸事。
两人都十分礼貌,初次见面,还是在这种场合,准备对弈之前,酸上几句也在情理之中。
话不多说,双方猜先,沈文信执黑子,严纲白子,沈文信占得先机。
开局之后,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副战况激烈的局面,按理说布局的时候,讲究的是形成一个势力范围,占据有利的位置,而沈文信、严纲一开始采用的是缠斗的方式,看似毫无规律可言,实则暗藏杀机。
混乱的局面,更能检验出棋手的作活技巧,棋王严纲暗自琢磨道:“这个沈老板,年纪轻轻,棋力还颇高啊,至少能达到业余4段的水准,只是他想用这种方法打乱我的布局,太嫩了。”
严纲轻描淡写与沈文信纠缠之间,暗藏了一颗制胜的棋子,沈文信始终没有算出来这个白子对局势起到多么重要的作用!所谓神来之手,指得就是对方忽略的一步。
棋力没有达到,是无法看破这个点的!也正是这样,严纲在中盘的时候,以此为连接纽带,制造了一条活龙,压制了沈文信,近身肉搏战会使得战斗很激烈,但是损失也很惨烈,沈文信在中盘的时候,就被屠了一条龙!一大片的空地,让沈文信在棋盘上折损了大部分的领地。
“我输了……”
沈文信知道再继续下,也无济于事,看清局势后,认输的很干脆,严纲的棋力比沈文信高太多了,完全是碾压的局势。
严纲微笑说道:“沈老板,你也不必沮丧,对弈之中没有输赢,大家都是切磋棋力罢了。”
围观的人也没有流露出鄙夷的态度,围棋之道的胜败,没有想其他的竞技游戏这么看重,主要是体会其中的奥妙,心境会提高不少。
黑白之子,落在棋盘之中,不同的放法,会形成截然不同的局面,如同做人做事一样,整个棋盘就是一个大的社会,人们不过是棋面上的一粒子。
虽然沈文信是中盘认输,却败得还算漂亮,至少得到了严纲的认可,清理棋盘之中,严纲说了此次来摸宝行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下棋。
“沈老板,我这次来带了一件围棋古谱,打算让倪老鉴定一下,他现在不在?”
清理完毕之后,沈文信站起身来,指引严纲到了鉴宝室,随后才说道:“倪老最近有点私事,所以摸宝行的鉴定工作由我来主持,您的围棋古谱,可以让我看看。”
尽管严纲有点疑惑,但是没有直言,从随后拿着的皮包中,拿出了一本泛黄的围棋谱,沈文信没有直接上手去接,而是让严纲放到桌面上,询问有关古谱的来历,说道:“严老哥,这件围棋古谱,您从哪里淘到的啊?”
“哦,这件古谱是我从一个棋友手中置换过来的,有点年头了,据他说是祖传的,而且我看书写方式好像是手写的,不是印刷品。”
书页上有三个大字:官子谱,作者过百龄。
这本《官子谱》在围棋界的地位还蛮高的,沈文信以前翻查过明代的棋谱,因此有点印象。
过百龄(1587-1660),无锡八士桥人,也作“伯龄”,名文年。是明末造诣最深、名声最大的围棋国手。著有《官子谱》、《三子谱》、《四子谱》等棋书,并主持修订古谱《仙机武库》。其中尤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