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洗漱间。
……
离京城外,五十里远的一个村庄里,靠村边的一户普通的农户家里。
此时,正屋的灯火还燃着。
屋内的桌子旁对坐着的一男一女,脸上的表情都在笑着泪流。
“姐,那人死了,以后我们不必再害怕被他们追捕了。”瘦弱的少年眼眶一片湿润。
“嗯,再也不用怕他了。”女子同样满脸泪痕,红肿着一双泪眼,即便如此,一张脸依旧显得柔美娇弱,正是假死逃脱贤王府的林宣儿。
“姐,他们给你的信里还说些什么?”
林谦之在这个村子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了,领他来的人说,让他在这里等通知,结果,临近中午的时候,一辆马车送来了一脸惨白的姐姐。
他高兴之余,又害怕担忧,直到姐姐告诉他事情的经过,林谦之终于松了口气,两姐弟抱头痛哭了一个下午,天黑后,那些人给他们送来了一封信和一些盘缠。
“那人死了,贤王被责罚,禁足半年,信里说,我们可以去找父母团聚了。”林宣儿说着说着,眼泪又飚了出来,尽管她已经哭得眼睛都疼起来,可是,还是忍不住。
她自从进了贤王府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离开,她早就做好了埋骨在那座华丽的内宅中,她林宣儿使尽手段,费尽心思终于爬上了一个对她来说高不可攀的位置,可她坐上去后,发现那个位置并不是那么值得她留恋。
贤王对她看起来不错,可是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她还有多少能受宠的青春年华,最重要的一点,她服侍贤王多年,从未喝过避子汤,却也从未受过孕,而且,这么多年,贤王后院一个怀孕的妻妾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已经不言而喻了,没有子嗣的女人,年华一老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宣儿看得很清楚,所以,当她看到那封信的内容时,只考虑了一会儿,就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那个帮助她的人,从来没有露过面,每次都通过信件的方式交流,不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林宣儿都很感激他,至少对方说话算数,救出了她的家人,又承诺帮她脱困,她没道理留恋那座华丽的内宅。
“姐,那我们明天就走么?”林谦之也很激动,他离开父母很久了,心里很是挂念。
“明天有人送我们去祁临县,在那里我们就得自己雇一辆车回去,谦之,我给你的东西,你都收好了么?”林宣儿擦干了眼泪,想起了最重要的东西。
“收好了,在这。”林谦之进了东屋,从炕沿边的杂物堆了翻出了一个小包袱,他拿了出来。
林宣儿打开包袱,里面一片金光灿灿全都是厚重的金首饰,这些是她专门挑出来给林谦之藏起来的,她的首饰盒里有更加贵重的首饰,可她一样没拿,那些都是定制的,或者是内府锻造的,拿到外面根本不敢用,一用就得暴露身份。
所以,她只挑了这些厚重的,分量十足的,赤金的簪子、镯子、项链等等。
有了这些,他们一家,至少下半辈子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那些人还送了两百两银子给我们,他们可真是大好人呀。”林谦之想起和信一同送来的银锭子。
林宣儿沉默,“他们也不一定就的好人,他们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不过,对我们一家人来说,确实算是恩人。”
即使他们别有目的,那也与她没有冲突。
这些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她现在要考虑的是以后的事情了,从前的一切,就让它埋葬在那座空坟里吧,她要远离这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