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一样,叫他食粮叔。
食粮叔在贺广团混饭,这是他自己爱用的说法。混饭的食粮叔养活了卢比阿渣长大,长大后,卢比阿渣也进了贺广团。
“阿渣跟紧我!”猎猎过耳的风声中,食粮叔的声音传来。
“跟着呢!”卢比阿渣用比食粮叔更大的声音回应,因为他是逆风,然后他抬头看了看食粮叔的后背,再更前方的战团。
阿渣知道,他们团马上就要也斩进去了。
今天下午做战前准备的时候,野团的老大们说:“就这么冲,往死里冲,最后大势力一定会先怂。”
怂的意思就是害怕……老大们说:
“因为我们没有退路,只有死活。”
“可是他们有,大势力争的不过是面子和手中的一部分利益而已。”
“放弃这些,他们依然是大势力。”
“可要是跟咱们拼残了,他们会失去一切。”
“所以咱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拼下去,他们会跟咱们一起完蛋。这样就够了。”
阿渣不是太懂这些道理,问食粮叔,食粮叔说老大们说的是对的。说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句老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还有一句老话,叫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们是横的,咱们这次不要命了。
遥远的东方似乎有很多像这样的老话,以及很多特别的传统,那是父亲和食粮叔的故乡,卢比阿渣一直很想去那里看一看,但是他知道,自己到死也不可能离开不义之城。
“燕子!”前方,贺广团长喊了一声。
其实并没有一个姑娘叫做燕子,这是野团内部的战斗指令暗号,是为了在抢野怪的时候不被其他团听懂准备的。
在贺广团,它的意思是“左翼扑杀”。
“颂!”卢比阿渣背后源能装置暴发,左脚向外,从食粮叔的背后出来,到他的斜后方。
同样运动的人不止他一个,整个冲锋阵型的左翼,都在这一瞬间如鸟类的翅膀伸展出来,然后猛然向前扑击。
“轰!”
他们斩进去。
卢比阿渣甚至没看清对面的敌人,刀锋立劈而下。
“当!”巨大的阻力传来,他斩在了一把横架的刀上。
“呼!”转腕,叠双手合握,战刀横切,同时向前压……卢比阿渣没有任何犹豫和思考,按阵型运转行动。
“我们在向前!”阿渣突然意识到,跟着有些激动起来。
因为这说明他们处于攻势。
阻力在变小,敌人在退!
终于有空隙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了……一如过往,卢比阿渣先看了一眼右前方的食粮叔。
他还是老样子,在所有人都双手握刀的时候,只用右手握刀。他的左手握着一把短刀在身后。
这把短刀……已经救过卢比阿渣7次。
记得前两天,最紧张担心的时候,卢比阿渣问过食粮叔,如果可以选,他愿不愿意打这一仗。
食粮叔说愿意的,我渐渐老了,你的命运,在这一仗。
卢比阿渣知道食粮叔意思,他总是骂他太没用,说万一哪天他死了,阿渣估计也活不长……而如果赢了这一仗,阿渣死的概率就会小很多,会有机会变得足够强。
他将不必再去抢野,不必度过“收获日”,会有更多源能块。
“会赢的。”卢比阿渣朝前看了一眼。
贺广团长在战阵最前方,盯着对面阿渣记得很有名的一个人,正拼死砍他,疯了一样的砍他……
以前贺广团长在那个人面前赔笑讨好的样子,跟狗一样。
现在,他像疯狗一样砍他。
今天野团每个老大都在最前方,都盯着视线中最强的人,在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