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家少爷拼个桌?”
那两个都是读书人打扮,很是斯文有礼,尽管陆薄言是家仆打扮,二人还是赶紧起身回礼道:“不敢不敢,老丈言重了,请!”说完对旁边的徐子桢又拱手道,“年兄,请。”
“多谢多谢。”徐子桢毕竟当过应天学院的典学使,读书人客气的那一套他还是能装装的,反正谁都看不出眼前这个斯文有礼又长得不错的读书人其实是个杀胚。
徐子桢这回扮的是个半穷不穷的书生,又以出门在外不必讲究为由,让陆薄言也一起坐了下来,还没坐稳就叫来了小二,要了两壶酒外加五斤牛肉,摆在桌子中间请那两个书生一起吃喝了起来。
那两个书生年纪不大,连胡子都还没长,见徐子桢这么客气急忙起身道谢,他们倒真的是为了赶考的穷书生,为了省钱两人要了一间房,连吃也是吃的最便宜的那种,徐子桢还没坐过来就看在眼里,一盆白馒头加两个小菜而已。
凭徐子桢的嘴皮子和那两壶酒,他很快就和两个书生混熟了,两人一个姓郁一个姓冯,都是凤翔府人士,徐子桢猜得没错,他们就是冲明年的春闱而来,今天路过华阴时天色已晚,打算住上一夜再走。
“祝郁兄冯兄马到成功,高中榜首!”徐子桢给二人斟满酒杯,热情洋溢的敬了一下,耳朵却一直在听着四周的各种聊天声,酒楼之内本就是探听消息最佳的地方,这也就是陆薄言拉他进来的目的。
两个书生急忙举杯,连声称谢,然后一饮而尽,只是放下酒杯后姓冯的书生却叹了一声:“我二人去赴考无非也就是还一个心愿,毕竟寒窗多年,不去试试自己的斤两总是不死心的,不过这榜首么……呵,不说榜首,便是能上榜都绝无可能。”
徐子桢不由得一愣,奇道:“哦?冯兄此话怎讲?”
姓郁的书生翻了个白眼,说道:“徐兄不必理他,他打小就这性子,总爱胡思乱想。”
冯书生立即反驳:“怎的就是不着调了,王渊老賊与康履那阉人沆瀣一气祸乱朝政,岂不闻连王府之中寻常下人都能随意鬻官卖爵,你我这等清贫儿郎无有黄白之物买通,谈什么上榜不是笑话么?”
郁书生哈哈笑道:“我就说你胡思乱想你还不认,康履那阉人已死,你还担心甚?”
冯书生一拍桌子:“可王渊老贼还在!”
郁书生也一拍桌子,几乎扯着嗓子似的吼道:“徐大先生也还在!”
本来很是热闹的大堂,被这突兀的一嗓子惊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全都讶然望向这边。
徐子桢只觉无比尴尬,一来他就处在这尴尬中心,二来郁书生那声大吼也是叫的他的名字。
“咳咳……二位兄台冷静一下,这是公共场合,话说郁兄你说的徐大先生是哪位?”
郁书生顿时一副鄙视的样子看了过来:“还能是哪位,自然是应天书院典学使,徐子桢徐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