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堕落,可能就是社会发展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
她一路天马行空的想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孙敖屯。
到了大门口,她付了车费就去敲门。
门是小丽开的。
看到韩明秀回来了,小丽高兴的一把抱住了她:“小姨,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韩明秀拉着小丽的手,往院子里撒么了一下,奇怪的问:
“人呢,你太姥姥不是都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了吗,这会儿灵柩在哪?人都哪去了?”
此时,院子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根本不像办丧事的样子。
小丽说:“人都在前院太姥姥家呢,我老舅爷不让在咱们家给我太姥姥出殡,非让在太姥姥自己家出,我爸和我妈没办法,只好把太姥姥停到她自己那老房子去了,人都在那儿呢。”
韩明秀听了,立刻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
之前,老太太曾说过,让大姐两口子给他养老,将来他的房子和那两亩地就都归大姐他们两口子了。
给老太太养老的时候,那帮姑姑叔叔们谁都没说什么,巴不得在一边躲清静呢,可这会儿老太太没了,他们变想擎干的,赶着要分老太太那点儿家产了。
要是让老太太在大姐家发送的话,不就证明老太太是大姐家养的,财产不就得归大姐他们两口子吗?
所以,这才闹腾着让老太太回自己家去出,看来,他的老叔和二姑的想法还挺多的呢!
来不及和小丽多说,韩明秀立刻转身去了奶奶家。
此时,在奶奶家吊唁的人也不多,不知是因为老太太生前的人缘不好,还是大家忌惮正月时吊唁嫌晦气,偌大的院子里,只有老叔一家,二姑一家和大姐一家人。
另外,还有几个喇叭匠子抱着他们的家伙什儿,在墙根儿底下一边抽着烟,一边眉飞色舞的侃着大山。
韩明秀想,怪不得刚才进屯子咋没听见丧乐呢,原来,他们在这儿偷懒呢。
看到韩明秀回来了,大姐踉跄着迎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就开始哭上了。
“秀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奶奶明天就下葬了,我还怕你回不来,赶不上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了呢……呜呜呜……”
看到大姐眼睛哭红了,腿大概跪麻了,走路都直打趔趄,韩明秀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一样是孙女,人家大姐哭得跟泪人似的,可是她,一个眼泪疙瘩竟也挤不出来!
韩明秀拍了拍大姐的后背,安慰说:“大姐,你要节哀呀,大冷的天可别哭了,一会儿脸该皴了。”
大姐抹着眼泪说:“我也不想哭啊,可一想奶奶这么多年又是帮我带孩子又是帮我看家的,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孝顺她呢,她老人家就没了,我这心里啊……呜呜呜……难受啊……”
韩明秀抽了抽嘴角,对大姐的话竟无法辩驳。
好吧,大姐对老太太感情深,想抒发抒发自己心里的悲痛,就让她抒发去吧。
韩明秀挑起棉门帘进了屋,老太太的灵柩就停在地当中间呢。
看到老太太的灵柩,韩明秀摘下帽子,跪在了老太太的灵柩前,给老太太上了一炷香,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算是尽一份晚辈的心意,也算是跟老太太彻底泯恩仇了吧!
老叔和二姑看到韩明秀行完礼,就叫过她,跟她商量说:
“秀儿,正好你回来了,我们还寻思跟你商量个事儿呢。”
“啥事儿啊?”韩明秀明白他们想说什么,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问道。
老叔说:“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就是你奶安葬的问题,再一个就是你奶这房子和地的问题,你奶这不是没了嘛,这安葬费谁出,还有,她这房子和那二亩口粮田该由谁来继承,都得抓紧定下来啊!”
韩明秀呵呵一笑,说,“我记得奶奶从前当着村里大伙的面,安排过她的身后事吧,怎么,老叔二姑你们这么快就忘了?”
老叔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愠怒说,“不是我们忘了,就是咱们这不是有这个说吗?人老了没了的时候,得儿子扛灵幡,哪个儿子扛灵幡哪个儿子继承家业,现在,老太太的话跟这老规矩起了冲突,你说该咋办吧!”
跟二叔比起来,老叔还是比较要脸的,也不像二叔那么贪得无厌。他虽然想得到老太太的房子和地,但还不至于做的太过格。
韩明秀想了想,说:“这好办啊,既然按规矩是由儿子给老太太扛灵幡,那就由你来抗呗,老太太的房子和地也由你来继承呗。”
老叔没想到韩明秀竟这么好说话,都没用他费口舌呢,就同意把老太太的房子和地给他继承了。
没等他笑出来呢,韩明秀接着又说了,“既然我奶的房子和地都由你来继承了,那我奶的丧葬费和一切身后的费用就都得由你来出,我奶辛苦了一辈子,临了临了了,又跟你们这些儿女们都闹翻了,这些年老太太虽然没说啥,但他的心里苦着呢。”
“为了慰藉她的在天之灵,这丧事得风光大办,要请全屯子的人来哭丧,坟茔地也要砖砌的,还得要立个大理石墓碑。老叔,你要是能做到这些的话,我就可以做我大姐他们两口子的主,把我奶的房子和地都让给你继承,但要是不能的话,那就对不起了……”
“咱们全屯子人都能给我大姐和我大姐夫作证,老太太说过,要把房子和地留给他们两口子的,就只能由他们两口子来继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