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布上,双方却开着香槟,畅谈两人当年在塞纳河畔是何等的相见恨晚。
这种功夫……
很适合本王啊!
秦夜笑容比他更温暖,矜持地笑了笑:“客气,如果没有彼得侯爵的照顾,想必本官也没有这么快。”
鲁缅采夫额头青筋狠狠跳了跳,脸上笑容无比标准。
他不想来,他一点都不想来!他完全不想来这里!
但是,败者要有败者的态度。因为……对面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顶尖地府代言人!
沙皇的信息还没有到,他必须自觉地弥补自己的过失。哪怕将自己的脸皮放在地面上。
“能帮助到钟先生是我的荣幸。”鲁缅采夫再次优雅地鞠躬,礼仪标准地最严格的礼仪教师都挑不出问题:“俄罗斯地府无意打破我们长久的相处模式。为了巩固华俄两国地府的友谊,我们特地准备了一次丰盛的宴会,不知道……一周后十二点,钟先生可否赏光?”
看看。
这用语,这措辞。
秦夜都快以为自己和他是忘年之交了!
“我们?”当然,对于蹬鼻子上脸的功夫,秦阎王从来都是驾轻就熟:“刘裕?”
“是。”鲁缅采夫直起身来,笑容标准,不亲近,也不生疏,把持在一个完美的距离:“我认为,一次愉快的晚宴,有助于我们两国化解一些美妙的误会。你觉得呢?”
“如果你们把擅入藩属国,发动政变叫做误会。本官不介意通知阎王贵国
的看法。”秦夜冷冷道。
忍……我忍!
鲁缅采夫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怒火。这么直白的蔑视,以往全都是俄罗斯地府面对其他地府的态度,如今……竟然被四常之一用到了自己身上!
和之前自己的感觉一样,钟馗就根本不懂礼仪!野蛮得根本不像一个天朝上国的高官!
你赢了,我承认,接下来就是索要战利品的时刻。
让我愉快地吐血,和让我不愉快的吐血,在战利品上和贵国斤斤计较,你选哪个?
就连这种时候,也非要给本爵一巴掌吗?!
他的姿态谦卑而挑不出任何错误,没有回答,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夜没有动。
场面尴尬地带着刺痛人心的屈辱。鲁缅采夫低垂的头颅上,牙齿都咬得咔咔响。这种堂皇的高高在上……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败者没有尊严!
足足二十秒,他都没有抬起身。仍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和初见秦夜马车都不下,让车夫迎接的态度可谓天壤之别。秦夜这才抖了抖袖袍,施施然问道:“地址。”
鲁缅采夫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抬起头来的时候,笑容仿佛从没有变过,拿出一封漆黑的信封,周边用金粉镶嵌,递到了秦夜手中。
“衷心等待您的光临。”
行了个脱帽礼,他转身上了车。
随着马车越开越远,他的脸色越来越冰冷,当402的大门轰一声关上的时候,马车中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半个车身都化为齑粉。
残骸落下,鲁缅采夫化为骷髅的拳头还停在空中,面部肌肉狰狞而扭曲。森白的牙齿死死交错在一起。
“好一个华国……好一个趾高气扬的四常!!”
“今天的屈辱……我记住了……你最好祈祷,你们永远没有软弱的时候!!”
“该死!!отвратительныймусор!”
一门之隔,秦夜饶有兴趣地看着手中请帖。啧啧……居然还带着香粉味……
“大人,您去吗?”织田信忠试探道。
秦夜点了点头:“当然。”
“您不怕……”
“信忠。”秦夜打断了他,笑道:“现在和你们的战国时代不同了。没那么多鸿门宴。核武器知道不?杀了领袖就完事儿?不,核武洗地,一发入魂。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而且……”他兴奋地舔了舔嘴唇:“这可是搜刮战利品的好时候!”
战利品?
四鬼面面相觑,不大跟得上秦夜的脑电波。
“知道清朝吗?”秦夜冷笑着搓了搓手指:“不就是打一仗签一份条约?咱们仗打了,油水还没捞到,急着回国做什么?”
“放一百个心,我敢保证,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就是汉阳地府的上帝。输了,就得认,挨打,要立正。他们的觉悟高了去了。而且……”
他的目光看向偌大的地底:“这么多的战利品,怎么能放过?”
所有人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数秒后见鬼一样看着秦夜。
“你说的战利品……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