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季微许久,才说,“你是谁…”
“瑟丫头。”季微喊她。
陆瑟一愣。
瑟丫头?
她的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她只觉得瑟丫头这个称呼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这样喊过自己。她就无声地看着季微,眼球偶尔动一动,像一条即将死去的鱼。
季微说,“瑟丫头,是我啊,然然姐。”
然然姐!
陆瑟的身子猛地抽动了一下。她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像是想要喊她一声然然姐。
季微知道,陆瑟心里一定震惊极了。为什么死了的然然姐会出现在这里?
陆瑟激动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她语气幽幽地说,“然然姐,是来接我的么…”
季微左手握住陆瑟的手,她右手轻轻地抚摸着陆瑟的额头,陆瑟肌肤干燥蜡黄,头发枯燥,一摸就要掉好几根。季微摸着摸着,就不敢再摸了。
这触感这么真实。陆瑟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握着季微的手猛然用力。“然、然然姐。”她说,“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我回来了。”季微亲了下陆瑟的头,在她耳旁低声地说,“瑟丫头,你安心地去,怪,别苦苦撑着了。然然姐回来了,然然姐以后会一直陪着你哥。然然姐最喜欢你哥了,我陪着他,你可以放心的。”
听了季微的话,陆瑟痛哭不已。
她一声声地喊着然然姐,每一声呼唤听上去都让季微心情沉重。
对着一个将死之人,季微毫无保留地将这些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讲给陆瑟听。她告诉陆瑟自己经历了些什么,也告诉她自己想要做什么,并且让陆瑟知道,自己已经见过陆程,还成了他‘金主’的事。
陆瑟表示理解,她请求她能陪着陆程,无论是以怎样的方式都行。只要看好那个傻哥哥,别真的傻乎乎的去送死。
不忍心见陆瑟这般辛苦,季微就给她服用了强性止疼药。喝了那药,陆瑟便失去了所有感官,感受不到疼痛,整个人都变得平静。
死的那一刻,她是没有痛苦的。
…
“还没睡么?”陆程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知道季微还没睡。
听到陆程的问候,季微这才结束了回忆。她说,“没呢。”季微翻身仰躺着,她凝视着天花板上那些复古繁杂的花纹,才说:“礼物先欠着,等你以后有钱了,我再跟你要就是了。”
陆程听见季微这么说,顿时安了心。
“好。”
有陆程在身边,季微总是睡得很安稳。
生物钟时间一到,季微便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还没有亮的窗外,手在被单下面探了探,摸到了陆程的手。四五点钟最好睡觉,陆程全然不知季微的小动作,被握住了手都没有反应。
季微握着他的手,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季微发现天都亮了,屋外似乎有阳光。她一愣,然后扭头看身旁,经发现陆程已经起床了。季微赶紧爬起来,打开手机一看,七点四十了。
她盯着窗外刺眼的曦光,陷入了对人生的自我怀疑中,她是猪吗,竟然睡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