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信。
打扫战场完毕,夜重新安静下来,那些乡民很多却再也睡不着,有的把玩着捡到的物件,兴奋的议论着刚刚紧张的大战,有的盯着那辆朴实无华的车辇,好奇的说着什么。
“真甜!”
车厢里,北溟月抱着雅娜亲了半天嘴,这位女战士推了几下,没能把他推开,索性就不推了,她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反抗。
“我的好娜娜,我就知道你会来!”
亲完嘴,雅娜只觉得气都喘不上来了,北溟月却还抱着她笑嘻嘻。
让多少人都敬而远之的女魔头,在他怀里就像个正被恶少欺凌的柔弱少女。
世上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了,因为这是她认定的男人。
“那你想我?”
雅娜本就不善言辞,憋了半天,才带着娇嗔问出一句。
“当然想,这世上要是没了你,我有多么不习惯,再没有人比我的好娜娜更能保护我了。”
北溟月笑嘻嘻的继续他的甜言蜜语。花雨夫人听得直翻白眼,男人都这幅德性,雅娜却在他怀里彻底软化了。
再勇猛,再刚强,她依然是个女人,在这个男人怀里,她只有作为女人的一面。
胭脂哼哼了两句,表示她被冷落的不满,北溟月这才放开雅娜,刮刮小家伙的脸蛋,她又要哄着睡觉了。
“四儿,你今天做的不错!”
北溟月轻拍着胭脂入睡的时候,又说道,四儿对雅娜向来都是敬而远之,她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让四儿一直在傍边不敢吱声,听到主人的表扬,她才暗暗露出一丝欣喜。
“唉,真没想到走这么一段路,会发生这么多事!”花雨夫人插了一句嘴。
“我倒是很好奇,这一带怎么会有这么多劫匪!”
北溟月冒出了一个疑问,按理来说,有两个圣者家族坐镇的辖区里,秩序不应该会这么混乱,现在的情况,却是比许多地方还要混乱!
清野城的那些豪门大族们若是真的下定决心剿灭,这些山匪不可能猖獗到今天。
“也许官匪本一家,这也不一定!”花雨夫人嘴角撇撇,不屑说着。
“也许!”
北溟月也是微微一笑,花雨夫人是她们当中最人精的一个,往往能想到点什么。
“但是现在,睡觉!”
北溟月将熟睡的胭脂放到一边,盖好被子,一把揽过四儿和花雨夫人,雅娜连忙推开车门走出去。
她再留在这,一定会被他就地正法!
小时候,北溟月经常跟着父亲来到兵营里,他发现那里的士兵大多都是说话粗鲁,空暇的时候都是喝酒赌博,甚至有些出使任务回来,一拿到犒赏,就到青楼里花天酒地,挥霍个精光,而生活作风一向严谨的父亲对此却不闻不问,表现得十分宽容。
北溟月一直都想不通原因,等他长大后,才渐渐懂了。
战士也是人,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而那些士兵更是要经常面对着生死厮杀,精神高度紧张,他们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所以在活着的时候,就尽情享受,吃喝嫖赌,从不压抑和委屈自己的欲望,
是以,自古以来,那些真正杀人如麻的战士多是嗜酒如命,好色成性之徒,极少有压抑自己欲望者。
只有真正经历生死搏杀的人,才更加懂得生命的珍贵,和珍惜还活着的每一天。
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懂得生命的意义所在。
北溟月刚刚经历人生的第一次大战。
杀人,对他来说,只是最后的选择,从来不是一件好事,他刚才的冷静,只是因为他需要冷静,现在平静下来,心口却堵得慌,
他现在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
再次上路时,所有人的神情都轻松了许多。
北溟月盘坐在车厢里,正在闭目冥思,把自己在昨夜战斗中刚刚领悟到了嗜血和残杀两种天地规则,融入进他尚未修炼完整的剑决“无极无生”中,在他的识海里,剑心化作一个金色的小人,正在演练着一招招剑法!
修炼至剑心通明,即使是在赶路过程中,他依然可以修炼着剑术,这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
胭脂在他傍边自顾自的玩着小马车,那是北溟月用雪岭铁松木帮她做的玩具,坚硬如铁,重量却轻,一般的玩具根本经不起她的把玩。
小家伙手拿着车,在地毯上滚来滚去,久不久嘴巴里又发出“嘟”的一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临近傍晚的时候,北溟月才停下了修炼,推开车窗。
“李团长,以前这条路都是这个样子的么?”北溟月隔着车窗,对外面的李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