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这种无君狂悖的东西,千刀万剐都不足够解恨!”太子妃脖子上青筋直冒,眼睛里怒火熊熊。
太孙也是满脸的阴戾:“我绝不会放过这些罪大恶极胆敢不敬储君的逆臣贼子!”
“还有那石德芳,身为顺天府尹,怎能无视国法循私包庇暴民,他理当把不敬公爵的贼子刑拘大狱!”太子妃这回把石德芳竟然也一并记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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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太师府内,其实对于大张庆宴一早就在预备安排了,故而虽说皇上择定的喜日看上去有些赶促,上上下下并没有手忙脚乱,到了四月二十九的宴庆正日,内内外外都是花团锦簇喜气洋洋,而筹办宴席的事虽然此时还轮不到春归主持插手,不过作为新科状元郎的妻子,今日的她也注定是万众瞩目,更不说她这回还是正式以太师府长孙媳的身份亮相宴席,少不得盛装打扮振作精神。
一边儿的要陪在老太太身边应酬诸位贵妇,一边儿的还要分心照顾前来赴宴的闺秀女孩儿们,忙乱得庭大奶奶恨不能立时生出三头六臂来,深深体会到了高门媳妇的艰苦不易,以至于看着明明不是真心欢喜,偏偏还要张罗周全的彭夫人,春归竟然觉得自己对这位二婶差不多要心生同情了。
但她很快就顾不上同情别人了,因为大舅母正领着一帮女客浩浩荡荡向她走来。
招呼是早打过了,眼下老太太也没在现场坐镇,春归顿时有了种孤立无援的焦灼感,她有些拿不准这位大舅母又会使出什么花招手段,是针对兰庭还是仅仅针对她,又或者两个一齐针对,总之她可得打起精神应对了,对手毕竟占据着亲长的名份,天然的优势地位,自己万万不能顶撞冒犯,但也不能一昧的忍辱吞声,不卑不亢才是正确的应对方法,但怎么做到不卑不亢却是难题。
“庭哥媳妇,找了你这么些时候,把我这老婆子的两条腿都快折腾断了,原来你竟然躲在这儿来。”
春归听见这声音,眼睛就是一亮,转脸时更是笑出了两排真诚的牙齿——这个及时的救星,正是二叔祖母。
先一步赶达的“救星”冲春归几分孩子气的挤了挤眼角,趁在座的宾客们未留意,把声量压低:“庭哥儿昨日里特意把你拜托了给我,防着就是有的人仗着辈份作威作福,可巧我在旁边转悠的时候,又瞧见了舒娘子几位,已经支了我身边的仆妇去请她们也往这边来。”
春归连忙道谢:“祖母和二婶、三婶正陪着三位王妃说话,我才出来招呼这边的几位客人,不想大舅母也关注着我,我上回莫名挨了大舅母一场教训,心里正发憷呢,也不知要怎么才能让长辈们满意,又怕我见识少说错了话,贻笑人前,有二叔祖母在身边提点着,总算才不那样慌张。”
“你长着这么张巧嘴还怕说错话?”二叔祖母笑道:“我也就是给你撑撑腰的作用罢了,谁教年纪大了,非但腿脚不灵便,就连牙齿舌头也失了伶俐,唇枪舌箭的活儿你可别指望我这老婆子,我只顾端个空架子。”
“叔祖母可不显老,一贯比咱们这些小辈后生还要爽利,但孙媳妇可不敢支使您,有叔祖母给孙媳妇壮壮胆量就是万幸了。”
说着话就见亭台里坐着的女客,这时无一没有注意到二老太太被春归迎了过来,在座的论岁数都是晚辈,于是忙忙的起身道好,二老太太也忙让大家不用拘礼客套:“本是到处走走,和你们年轻人说说笑笑一番,结果闹腾得客人们反而不得自在,岂不是我这老婆子讨嫌?都坐着都坐着,你们原本在说什么仍说什么,老婆子听着才有乐趣。”
她说完这话,正巧看见以朱家舅母为首的好些女客正从另一边踏上亭台,又乐呵呵地笑道:“难不成这里的风光独好,吸引得咱们家的舅太太也过来凑趣,要说来我可有时间没见舅太太了,庭哥媳妇,还不快些去迎一迎你的几位舅母。”
女客们纷纷回头,这下子朱家舅母们才一登场就成了焦点,不得不都堆起礼节的笑脸,把一肚子的阴谋诡计都暂时摁捺不发。
大舅母原本没料到二老太太会横空出现,但她也明白这位老人家无论见识还是口齿都远胜江太夫人,在京城官眷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二老太太无论是不是待见春归,必定不会由得赵门子弟受人编排的,这下子彻底算是打消了“一石二鸟”的计划,连话中有话引人猜疑兰庭忤逆不孝的念头都隐忍下来。
不过当然没有就此放过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