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按照道理来说,对新科进士,最好的就是在中枢发展,或翰林,或侍从官,其次就是六部和御史行走。
最差的才会抵达郡县任职。
虽说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发于卒伍,可一旦实际运转,往往是不入中枢不能入阁。
这因任官是七分人事,三分职功,在中枢,结交人脉,很容易提高级别,在地方,官品一个萝卜一个坑,又无太多人脉,一辈子就耽搁在地方了。
所以越到后面,越是谁入郡县,谁就一辈子无望。
可听消息,皇帝又未必是贬罚苏子籍。
正怔间,苏子籍客套了几句后,说:“刘大人,之前就听闻你道法高深,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向你讨教一下道法?”
这有什么?
刘湛往常也遇到过官员与自己讨教这些,话说这本身是宏法的一部分,并不觉得有多奇怪,当即就要答应。
但正要应下时,突然一凛,顿时又止住了。
刘湛歉意说:“倒不巧,最近在道法一门我到了瓶颈,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不好在这时与别人探讨这些。”
“倒是丹青和书法,我尚有点心得,苏大人不嫌弃的话,或可讨论一二。”
“怎么,你二人要讨论丹青和书法?”
眼看船队启程了,闲来无事出来走动的罗裴,恰听到了二人的对话,顿时颇有兴趣地说:“既是这样,就去船厅那里吧,我倒是可以做个观者,为你二人点评一番。”
又指着刘湛笑:“真人在丹青一道可是高手,之前就想要向你索要画来着,却没得逞,今日既提到了此事,你可跑不掉了!”
毕竟是曾经与刘湛共事过的熟人,说起话来,自是透着亲昵。
当然,对苏子籍这新科状元,罗裴也很客气。
他亦是说:“上次去双华府,在酒楼为我接风时,我还在想,这满府人才几乎都到了,却唯独少了解元!现在不仅补了上一次的遗憾,还能观你与真人讨论丹青和书法,我这次可是要大饱眼福了!”
这样客气,竟是自称我,而不是本官。
苏子籍能感觉到罗裴似乎对自己的确印象不错,也笑着:“之前没机会与大人您亲近,现在顺路,这一路上可是免不了要向您讨教学问,只盼着大人不要烦了我才是。”
罗裴笑道:“这有什么?不过,你是新科状元,是这一届的文魁,读书一事,我可未必能有教你的。”
苏子籍自是谦虚之余,对罗裴恭维了一番。
刘湛无奈看着二人:“你们不是要看我作画吗?走吧!”
知道刘湛性格刚强,不太喜欢这种官场应酬,罗裴也不介意,只是摇了摇头,对苏子籍说:“走吧,我们去船厅。”
又吩咐人赶紧去准备画具、画纸、笔墨砚台等物。
这艘钦差官船,因是江河上行驶的官船,在抗风浪上要比能出海船只略逊色一些,可在享受方面强出许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