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苏子籍也不由侧目,一直以来,他遇到的人都有着基本的理智和才学,可现在才明白,这仅仅是自己交往圈子的因素。
现在这个太监,其狭窄、愚昧、偏激的性格就表露无疑,而这往往是大部分一半以上阉割者的心态。
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不说太子血脉,单就是状元、院修撰、顺安府代理郡丞、观察使,就算是齐王亲至,都不能简单拿下,必须走程序。
何况区区一个阉奴?
难怪齐王要指定一个智囊给这太监。
要不是齐王现在是皇子,还是有着继承大位的可能,换成了尘埃落定的王爷,比如说今上的弟弟——罗裴单凭这句话,就立刻唤人将这太监杖毙。
不过,偏激的人,恰咬中了,这事的确是自己干的。
而一直沉默着的刘湛,听了太监这话也皱眉,看着尸体,心中也有疑问。
他过来时,正好赶上推人仆人被从水里捞上来,对方吐了一些水出来,就只是喊冤,说自己只是脚一滑,把楚先生带到水里去了,然后求饶。
虽这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但刘湛总觉得这事不对。
“楚孤容虽行事狠毒,有损阴德,但齐王不倒,至少还有十年富贵可享,怎么会简单死在这里?”
忽然,他心里一动,朝着海面轻嗅了一下,用手虚空一抓,放到鼻下又一闻,一股淡淡狐味顿时让他眉尖微跳。
“是妖族做的手脚?”
“狐狸?”
“原来之前竟是误会了苏子籍,楚孤容之死,竟真与他无关?”
看了一眼正陪着罗裴低声说话的苏子籍,刘湛暗暗想着。
“此阉真是可恶。”被叫过来,目睹了一场太监的“污蔑”,苏子籍恰当地表现出了恼怒与郁闷,倒是让罗裴对其更生同情。
“苏修撰不必郁闷,这等阉奴,本是疯狗,见人就咬也是常事。”
“本官曾与内务府,参与处理过皇宫的事,本来是小事,处理起来不至于死,也有不少这等阉奴,一味诬陷攀咬,把事情搞大了,只得尽数杖毙了事。”
“现在这阉奴也是同样,苏修撰放心,我会写信一封给齐王,解释这事。”
这事在罗裴看来,就这太监的同伴死了,没办法跟主子交代,知道将来得不了好,所以现在疯狗一样胡乱咬人。
至于齐王府出这种太监,罗裴也不奇怪,太监的本职其实就是服侍,多少服侍上殷勤周到的太监,一提拔到管理上去,就毛病百出。
有些事不大,出于情分,就容了。
只有少数太监,才能这性情上脱颖而出。
罗裴甚至有些后悔将苏子籍叫来了,于是说着:“来人,请罗公公下去,尸体暂时收容,等待靠岸了尸检。”
“苏修撰,为这等事打搅了,你回去休息吧!”
“罗裴,你敢,你敢……敢这样对待咱家,你会后悔的!”罗吉被拉下去,还尖声高喊,连罗裴也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