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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鲁王已被按下去了,齐王又出事,自己就嫌疑最大了,哪怕这事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自导自演,但皇帝怀疑谁,也不需要什么证据。
但上书皇帝,说事有蹊跷,又太反常,显得太心机,不管是不是自导自演,上书来这一手,在皇帝大臣眼里,大概都是假惺惺的表现。
文寻鹏说了,与其上书皇帝指出其中蹊跷,倒不如只做寻常苦主,但这寻常苦主,也有怎么做之分。
苏子籍心中若有所思,接着问:“只按寻常人行事,又该如何?”
文寻鹏与三人互相看了看,四个人异口同声:“正常追索,问责顺天府即可。”
文寻鹏又补充一句:“大王应该向皇上哭诉,把疑心告诉皇帝,但不必深抓深究,这就是常人之姿。”
“既是如此,那就按照这个来。”苏子籍心中满意,吩咐着说着。
“简先生,你来起草这折。既要显出我对遇刺的怒气,又不能深入,只需正常上书即可。”
“是,臣明白。”简渠应声。
吩咐仆人准备笔墨纸砚,简渠站在桌前,想了想,提笔就写了起来。
论文采,简渠写这份折子绰绰有余,原本偏激在拜在苏子籍门下,就慢慢消散了,越发显出文采。
墨迹还没干,苏子籍就拿起来,看了一遍,点首:“这样就可,不必改了。”
这折子,苏子籍打算直接让人送上去,作亲王,他当然有直接上书给皇帝的资格,按说这折子他可以在朝堂上递给皇帝,可谁让他既是臣又是孙,现在递折子上去,就等于是以臣子加皇孙向皇帝诉苦。
不但亲近,而且也不闹大,局限在“家事”范畴内,要是闹到了朝堂,就是“国事”了。
事情议定,大家都放松不少,岑如柏就笑着:“顺天府方面,催促办案,就由我去当这个恶人。”
“那潭大人的头发也要白几根了。”
调笑完,众人就陆续告退,苏子籍也不留人,只问了一句:“神祠方面,还进行的顺利?”
“现在程序都是道梵两教提名,又报给内阁备份,能丢的责任都丢了,能抓的事也都抓了,方小侯爷,办事实在老道。”
野道人回了一声:“新收集的典籍,也都搬到了藏书阁,大王可检视一下。”
说完,见着无话,就退了出去,见着都走了,苏子籍想了想,唤着:“小白。”
声音不大,片刻,一只狐狸就雪团一样飞快从外面跑来,一直到苏子籍的跟前,尾巴柔软扫了一下苏子籍的腿,小狐狸一蹲,抬头望着叫了两声。
“小白,有事需要你去办……”苏子籍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狐狸听完,点了下首,表示明白,随后就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的白色影子,苏子籍坐着慢慢喝了半盏茶,这才放下了茶盏,轻笑一声向着藏书阁而去。
“府内奸细,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毕竟,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总养着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实在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