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爷,奴婢奉旨探望齐王,齐王已经醒了,并无性命之忧了,只是……”
老皇帝心先一松,听了这话,又蹙眉:“你这狗奴才,说话怎么吞吞吐吐,快快说来。”
“是……齐王伤了元气,怕是对阳气有碍呢!”
“什么?”这含蓄的话,皇帝却一听就懂,顿时双腿一软跌坐回椅中,听着马顺德将所见所闻,以及太医诊断都说了。
马顺德说完,见老皇帝脸色变得煞白,忙祸水东引,说:“皇上,太医徐应节就在外面,对齐王殿下的伤情最是了解不过,对医道,奴婢有些事也不是很懂……”
“让他快进来!”皇帝一听,立刻就说着。
马顺德亲自跑出去传唤徐应节入内,徐应节才进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忙向上行礼。
老皇帝略有些晕旋,用手按着冰冷的座靠,沉声问:“齐王的伤可能伤及阳气?此话可当真?”
徐应节被问,惶恐磕头。
“你且实话实说,朕恕你无罪!”皇帝站起身,皱眉。
徐应节这才低垂着头,说:“皇上,从诊脉上看,齐王受的是鬼神之气侵袭。”
“鬼神之气,虽说是鬼中纯阳,与人来说,还总有一丝至阴至寒难以消融,最伤元本,故与鬼神交合者,其寿难长,更不要说侵袭了。”
“幸当时就有刘湛真人赶到并且相治,侵袭不深。”
“但毕竟伤了点底子,对齐王子嗣之事,可能、可能具体会有一些轻恙,真实情况,要以后继续观察,还要看用了药是否能好转。”
“微臣才学甚浅,不敢妄言,请皇上恕罪。”
徐应节说完,殿内顿时沉寂下来。
皇帝听了,没有说话,而后退了一步,重新坐回到了龙椅上,坐在那里如木雕泥塑一般,只是沉默着。
作皇帝,见惯了底下人的推托之词,也知道太医的德行。
遇到这种事,太医都是一向往轻了说。
如果影响轻微,太医提都不会提,现在既然提了有轻恙,实际情况就可能更严重。
“齐王!”皇帝喃喃,只要想到齐王从此以后可能再无子嗣,心都凉了一半。
太祖子嗣不丰,这姑且不说,自己其实有11个儿子,除了太子,齐王、蜀王、还有废为临河郡王的鲁王,别的6个儿子,都夭折了。
尚有个8岁的幼子,不知道能不能长大成年。
齐王二子一女根本不保险,如果以后生都不能生,一旦夭折,就真的全完了。
除非没别的儿子,就算皇帝想将皇位传给齐王,知情者也会反对。
除非将所有知情者都杀了,想到这里,皇帝目光就扫向了下面两人,徐应节似有所觉,身体轻轻颤抖。
皇帝随后又摇了摇首,根据刚才所说,太医是联合诊治,都是知情,更怕现在已经传出了。
并且这等事,能瞒一时,难道能瞒一世?
要是只有齐王一个儿子,也许有杀错,无放过,可现在……沉吟良久,皇帝轻轻一叹,声音寂寥。
一次两次,甚至几次都遇到阴错阳差的事,难道这个儿子真没有君临天下的福份?
而代王却总是阴错阳差,沾尽便宜,现在更有了世子。
赵公公见皇帝久久注目着虚空,盯着不动,良久,听到一道细不可闻的叹息:“难道……真是天意?”
赵公公面上不变,身姿不动,心里则暗想:“以皇上态度,看起来像是要放弃齐王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齐王若真伤及了根本,的确丧失了争嫡的本钱。
才寻思着,又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启禀皇上,俞学士持着金牌求见,说是有极重大的事要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