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狂之事!”
谷籘
这些就是随便编造了,但钱圩说的庄重大方,皇帝也听的极认真。
“幸皇天庇佑,小厮被检举,结果一入公堂,惑心术自解,当下立刻揭穿这事,而揭穿了,在大堂之上,那妖孽还欲兴风作乱,出现了火球与雷声,后被臣喝退。”
“不仅仅这样,王进忠还不悔改,竟敢当堂攀咬,说与内宫马顺德有关,其状若疯狗,还欲说大逆之词,显然已被妖孽彻底灭了心智,当下被臣给立刻杖毙了,以免他妖言惑众,迷惑世人!”
“臣无旨杖杀内臣,还请皇上降罪!”说着,钱圩就五体投地,一副等候发落的模样。
旁马顺德,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听到钱圩提到了王进忠当堂攀咬自己,就是一哆嗦。
他偷偷看向皇帝,发现皇帝面色平静,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钱圩,说:“钱爱卿,你杖杀这等忤逆不道之婢,又何罪之有?起来吧!”
随后,又淡淡看向了马顺德,马顺德忙垂眸站立,却听皇帝说:“虽此事或是攀咬,不过,未必空穴来风,你是不是真与之有牵连啊?”
噗通!
马顺德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等反应过来时,已接连磕了三四个头,嗑得脑门都破了皮,鲜血淋漓,还在连连向上磕。
“奴婢怎么敢呢!奴婢怎么敢呢!”
皇帝看都不看,冷声说着:“就算没有牵连,至少你也有失查之罪,来人,杖十!”
听到只是杖十,马顺德顿时松了口气,就被拖了下去,片刻,棍子击打肉的闷声,以及马顺德忍耐的闷心,同时从外面传来。
在这样的声音背景下,皇帝却和气对着钱圩说:“你办事利索,实深得朕心,来人,赏玉如意一对!”
一旁立刻有太监记录了,这是需要之后去钱府赏赐,毕竟是御赐之物,又是奖赏,自然有一套程序要走。
钱圩立刻跪倒,谢恩,却没有立刻抬首,而是跪等着处置的旨意。
皇帝似乎心思重重,神情恍惚看着远处,一时没有说话,说实际,自己是皇帝,这次不中,下次有的是机会。
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词?
只是,局面演化成这样,却大大出乎预料之外,皇帝浮现出蜀王齐王一样的困惑——莫非天意果真垂青太孙(代王)?
“不,朕才是皇帝,朕才是天子。”
皇帝目光一厉,沉吟片刻,冷冷说:“太监王进忠、副考官刘世权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实在是可恶,王进忠死了,也不可轻饶,尸体喂狗。”
“刘世权身负皇恩,却作出这等辜负之事,斩!”
“余下十三家考官贬三级,罗裴和梁余荫有失查之罪,但又有检举之功,不赏不罚。”
说完处置,皇帝还是心有郁郁,又说着:“镇南伯府,世子被调换,虽是妖怪所为,也是自身不修德导致,着削去爵位!”
一道道命令颁布下去,声音沉稳,赏罚分明,似乎又回到皇帝原来英明决断之时。
“臣遵旨。”钱圩应诏,看着皇帝一道道命令颁布,内心实在复杂至极。
皇帝先不说,朝堂上,怕有不少聪明人已洞悉了真相,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朝堂稳定,不再生出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