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当年有人密奏,太子有逆,将行大不忍言之事,父皇大怒,立刻兵围太子府。”
“可结果呢?”
“太子束手待毙,京城片甲不曾动弹,阖府上下杀得一干二净,连小世子都死了,仅逃出点庶出血脉。”
“太子果真有谋逆?”“……可笑!”
每每思之,齐王不禁齿冷,更是回忆起当年。
乍听闻太子之死,当时的自己,是突然之间满腔高兴,但是接着,就油然而生出恐惧。
“连一朝储君,都死得不明不白啊……”
彻夜无眠。
太子人品贵重,齐王深知。
“孤也曾想过,有这样的储君,必能兄友弟恭,孤自能安享太平富贵……可以不争。”
齐王心中有着淡淡的长叹。
外人都道,齐王鲁莽暴虐。
其实谁知道,他也不是起初就这样……王傅其实是个好老师,的确学问深重,教过齐王很长时间。
今日其实是有过后悔。
可……
“王傅,不要怪孤,孤也是不得已。”
嘴唇阖动着,齐王无声自语着,他闭上眼,眼前又浮现出王傅的身影。
“王傅的教导,孤并没有忘,孤也想父慈子孝。”
“可父皇给不给我活路呢?”
“太子是皇后嫡出,父皇养在身边,言传身教二十年,论父子情深,何止十倍于我?”
“太子也恭敬纯孝,从无差错,可结果……又如何呢?”
“王傅啊王傅,圣人之言,的确不教人篡位,也可没教父杀无辜之子啊?这你怎么不说呢?”
“说话只说一半,王傅你也来欺孤。”
齐王总是想起太子。
当初,风度盖人的兄长死了,自己觉得高兴的同时,同时就觉得有种莫名的巨大恐怖,让人彻夜难眠。
“王傅啊王傅,你可知道,孤有话不敢讲,藏在心里二十年,都成了心病。”
“孤真的惶恐害怕啊,怕父皇哪天就杀了孤满门,可圣人只告诉孤,要孝,要顺,要从。”
“王傅,也就是那时起,孤就明白一件事——圣人也有虚伪”
“父待子如奴如婢,那子视父,自当如仇如寇!”
“若只一味强调,子不得不孝,就是欺子幼无力,而谄媚天下之父。”
“孤就是那个子,父皇就是那个父。”
齐王勾出个冰冷的笑容。
“我那好兄弟蜀王,还是看不穿这点,自以为能争嫡。”
“可笑,孤陪他做游戏罢了。”
莫说能不能夺到,就是夺到了,成了太子,那又能如何?
太子一家的血,流得还少吗?
太子,只是空架子,实不足贵。
唯有实实在在的力量。
才是最贵的!
于是,当年的他千方百计,找到了妖族,找到了神策军的秘密记载。
虽说时日变迁,只剩零星材料,为这些,还惹出不少麻烦,但……终给他找到了生机。
“唯有效法太祖,孤才能有活路。”
至于蜀王,前鲁王,冢中枯骨罢了,早把他们当成死人了。
“只有孤,才是正确的,兄长,你看啊……你会束手待毙,孤还能做最后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