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望着天花板说:“子良,我要走了,你会想我吗?”
“你去哪里呀,想调回市里离家近一点吗?”罗子良问。
“不,我要辞职去美国。可能再也不回来了。”窦文娟心情复杂地说。
罗子良大吃一惊,他理解她的处境,但没想到她那么偏激,当下翻过身来,支起头说:“你不要有其他想法,有我在,没人拿你怎么样,以后我就是调去哪里,我也会尽量把你带走……”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也不能管得住别人的目光,不是吗?”窦文娟说。
“你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把心放宽一点吧。”罗子良继续劝道。
“实话告诉你吧,很早以前我就有出国的想法,只不过犹豫着不想去罢了。现在我小姑在美国查出了不治之症,我得去陪她最后的日子。”窦文娟的语气里充满了浓烈的伤感之情。
“有事情可以请长假,去看一看嘛,或者把你姑接回来照顾她,也是可以的。”罗子良说。
“不只是这样,我姑在美国有很多产业,她没儿没女,她让我去接手……”窦文娟说。
“霍,原来你是去接受大笔遗产去了。”罗子良不由苦笑,人家的钱多到一定程度,也不好说什么了。
“也不全是这样,我对官场上的事情厌倦了……我伯父以前真的挺好的,待人真诚,正直,无私,任劳任怨,常常工作到很晚,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偶像,进入体制内后,也想学他为人民做一些奉献。但没想到他背地里干了那么多坏事,养情人,包小三,贪污受贿……你说,我还能相信谁呢?”窦文娟受到的打击是很深的。
“不要钻牛角尖,对待一些难以预测的意外,要坦然面对,要用辩证的思维去分析。”罗子良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已经决定了,也已经通知了我姑,过几天就走。”窦文娟说。
罗子良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生活就是这样,从幼儿园开始,一辈子都在和别人聚聚散散,分分合合,多愁善感也只能平添一段愁绪,于是无补。
“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可是我知道,你心里却放不下在团省委工作的郝彩云。我找人去了解过她,她和你分手以后,从来也没有找过别的男朋友。别人想给她介绍男朋友的时候,她都说,她的心已死。看起来,她也放不下你。——我就想不明白,你们之间为什么会成这样,好像都在赌气一样,就不能好好的谈一谈吗?”窦文娟一脸无奈。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能给我时间吗?我会处理好我和她的这段感情的。”罗子良也感觉到对她实在不公平。
“不用说对不起,这也是你的可贵之处,有情有义。我和你在一起,是自愿的,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上的负担,觉得对不起我什么的,我们真的有缘无份,不必强求……”窦文娟说。
一个礼拜以后,窦文娟坐上了省城飞往香港的飞机,她在那里转机去了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