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各部分也觉得这种工作模式比之前好了很多。
万长生之前其实是不太好联系的,他在雕塑系或者办公室搞创作、做泥塑、画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手机静音。
毕竟在认识杜雯以前,万长生连手机都觉得没必要存在。
大家也相互提醒,那种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可只要稍微有点工作经历的人都知道,随时有事随时抓瞎才是正常情况。
而且越是成就斐然的领导,各种细节就抓得越紧,也越发让周围人凡事都要汇报,形成事必躬亲的死循环。
万长生已经算是很喜欢放权,但架不住周围大多数都是青年学生,大家都是大姑娘上花轿的头一遭,仅有的许大妈、潘经理完全不够指点,连钟明霞都倾向于有事多跟姜主任联系请教了。
也只有干过类似管理工作的才明白,如果上级领导不是随时都能找到,心里还是挺慌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种不管行不行,出了事情我负责的光棍心态。
所以现在有事儿就能马上联络到秘书,起码在万长生这里备案,我是先汇报过再自行其是的。
那就轻松多了。
万长生也轻松,他主要是吓唬哈雅特,点拨贝赫耶,目前这些所有情况,他心里还是清楚的,汇总起来处理,也就是他做泥塑做雕塑出来上个厕所的间隙,三下五除二的划拉完,回去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完全不耽误。
他现在关于雕塑的新思路就是用佛堂造型的这种特点,融入到新雕塑里面去。
不是说中西合璧、新旧交融吗?
贝赫耶那尊雕塑就是不锈钢材质跟汉白玉的融合,写实跟几何体的对比,但那张脸还是太写实了,所以万长生才欲盖弥彰的用面纱来折中,也顺便显摆了下自己的造型功底。
郭槐生一如既往的对徒弟抨击,功力技巧没得说了,不锈钢到汉白玉的过渡也非常肯定,但是对整座雕塑的思想性内涵还是觉得不够。
当然,因为这尊雕塑是要送到西亚去的,也算是商业雕塑,更要考虑到国情和不同的宗教氛围,按理说不允许有人像崇拜的地区,这已经有点冒险了。
也就是那片相对还算开明的地区,才接受了这样的雕塑,就不要太苛求了。
但万长生现在提出来的,把做菩萨这种造型特点融入到新雕塑里面,那才是郭槐生大加赞赏的。
就像苟教授说过万长生的白描,带着明显的古法佛像特点,万长生的泥塑就更是了,这次到敦煌,他算是追根溯源的又体验融合了下,那几十幅洞窟里面的壁画不是白画的,几百上千个人物造型特点,就是在反复锤炼万长生心目中对佛像造型,特别是从纯粹的佛像朝着敦煌壁画特有的飞天造型扩展,算是来了次强化。
这也就像他给国画系学生展示的经生体书法一样,这种画法是从佛像画法脱胎出来的经变画,但是在敦煌慢慢扩展到了各种各样的题材,造型也不仅限于佛像。
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魅力。
这就给了万长生新的艺术思考,画画可以这样,雕塑也可以呀。
古典佛像做法,就像他跟随郭槐生出去做的大佛业务一样,那是有大量造型要求的,从古至今慈眉善目的佛相都是有规矩的。
甚至连没有艺术感悟力的普通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这有点佛相的味道。
如果自己把这种佛相转化到雕塑造型,这种强烈的造型特点不就能派上用场了?
这次爷爷的塑像,万长生算是做了个尝试。
菩萨的技法造型,凡人的气质表情。
在这尊雕塑上体现得非常完整。
郭槐生终于忍不住表扬了徒弟这种大开大合的艺术思想,让万长生抓紧自己的新创作。
因为为了专门贴近佛像造型,万长生给爷爷做塑像的时候,还专门采用了泥胎菩萨老做法,现在开始尝试标准的雕塑流程造型。
自然是做得不亦乐乎。
整整一天,中午还是司机去食堂端了饭菜给万长生送到雕塑教室来的。
感觉万长生这不是多了个秘书,是多了一组人。
下午五点过,总算是他给自己定了个闹钟提醒,出来看见贝赫耶依旧在苦读中文,但哈雅特已经不见了。
一问才知道哈雅特带着大美的司机去机场接阿拉伯交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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