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如鸡,亢奋起来,那尖叫声能把屋顶掀翻。但愿去别人家做客乖巧点,别惹是生非才好。
约莫过了半个多钟头,陆夫人抱着大胖孙子回来了,脸上笑容明媚。
徐随珠这才松了口气。
“哎哟爸,今个兜兜替我们出了一回恶气。”
“怎么说?”陆老爷子搁下手里的茶盏,问的同时,乐呵呵地朝小家伙张开手,把咧嘴欢笑的曾孙接到自己腿上。
陆夫人眉飞色舞地叙述起来。
原来是遇上了老爷子昔日死对头的儿媳妇。
那死对头姓罗,跟老爷子一样,膝下独子,独子结婚生了俩孙子。
两个孙子和陆驰凛、陆驰骁两兄弟年岁相当。
因此两个老的不是互别苗头,就是在互别苗头的路上。
从自己辈比到儿子辈、再从儿子辈比到孙子辈,比了一路没停过。
后来她大儿子出事,大儿媳妇没撑到半年就提出离婚并改嫁,嫁的就是罗家的大儿子。
刚嫁过去那会儿,看到老爷子,罗老头总会阴阳怪气地嘲笑:“哟!老陆,你们家最近似乎风水不太行啊,连你家那标致的孙媳妇都跑我们家来了,啧啧!”
陆老爷子那个气啊!当即把手杖扔过去,砸得对方额头肿起一个大包,连着三天没消下去。
对方哪肯吃这个亏,可明着肯定打不过。
陆家三代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罗家子孙虽然也都在体制里,但从事的工种以文职居多。
正面刚不过怎么办?来阴的。
先是撺掇老太婆私底下散播谣言,说陆家最近福运不济,想来是陆老头早年上战场的时候手上沾的血太多,那些个冤魂找上门来了。
其次是儿媳妇陈连凤,逢人夸她两个儿子多出息、多能干,不像陆家,大的躺病床,小的出生入死也没见得多受上级器重。
最最关键的一点——陆大躺病床后,他媳妇受不了陆家的压抑气氛,改嫁给了她儿子。
关于这一点,陈连凤起初是死活不同意的,堂堂罗家的长公子,娶个二婚媳妇传出去多丢人?
直到儿子跟她透露已经和人发生过关系,还不止一次,没准那女的肚子里已经怀了罗家的种。
陈连凤除了咬牙切齿骂一通不要脸的小娼|妇之外,还真想不出别的法子。
毕竟公公身居高位,这事闹开了搞不好会连累全家,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接受。
心里呕得要死——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面上,尤其是当着陆夫人的面,却总把这事拿出来嘚瑟,说陆家连个儿媳妇都留不住,丢不丢人!
“虽然二婚的儿媳妇我是不怎么喜欢啦,可谁让我们家成俊喜欢呢?看她屁股大大的,应该挺好生养,只好同意她进门咯。”
陆夫人学了一句当年陈连凤阴不阴、阳不阳的挤兑话,说完自己先笑了。
“改嫁那年,陈连凤那八婆就一个劲地说什么屁股大、好生养,还什么为了传宗接代才接纳她,要不二婚的儿媳妇他们家哪里肯要。结果瞧瞧,改嫁多少年了还是没能给罗家生个崽子出来。据说婆媳俩现在见面就掐,内部矛盾都快赶上世界大战了……现在想想真心感谢她当年毅然决然改嫁,留在我们家,我们还要感恩戴德……”
陆夫人越说越解气,多年来积在心中的郁气今个儿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