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原以为这王宛才有那么几分小聪明,倒不想终是让她高看了,瞧着柔身朝自己福礼的王宛才,发髻上簪这那支娇粉的玉海棠,神色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不由轻哼一声,之后落座在皇后下首唯一空置出来的座椅上,伸出手端起小几上的茶盏,轻呷一口,才语气冷淡的开口道:“起吧!”
贤妃目含讥讽之色,昨个皇后先是赏赐赏了珍贵妃西府海棠,厚又赏了这王宛才海棠簪之事满宫哪个不晓得,就是不知被自己挑中的人打脸的感觉珍贵妃可好受。
冲着娇娘一笑,贤妃声音异常的柔和:“贵妃娘娘倒真是个贪睡的,昨个皇上也不曾宿在昭阳宫,怎得今儿还起的这般晚,让一屋子的人等您一个,真真是也不给新来的几个妹妹做个好榜样。”
皇后脸上的笑意不变,只是眼神冷了下来,虽知此言贤妃带着挑拨的意图,可到底每每请安珍贵妃都是最后一个到的,仗着的不过是皇上的偏宠,便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娇娘端着盖碗的手微顿一下,随即把目光转到贤妃的身上,弯唇笑道:“有贤妃给三位妹妹做榜样,本宫又怎好越俎代庖,况且,三位妹妹也都是通透人,怎会学本宫这般怠惰。”
“嫔妾不敢。”
娇娘话一出口,王宛才三人忙站了起来,福身说道,脸上带着惶恐之色。
“瞧给三位妹妹吓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贵妃娘娘怎得了她们呢!”贤妃轻笑一声,又道:“到底是贵妃娘娘,不是臣妾等可以比得的,不用言语这一身的气势已是迫人至极。”
娇娘浅浅一笑,放下手中的盖碗,似笑非笑道:“本宫怎及贤妃,昨个仅是几句话,就罚的郑淑人在花园跪了两个时辰,也不知这郑淑人怎么冒犯了贤妃,竟惹得你如此大动肝火。”
贤妃扫了一眼脸色已变得煞白的郑淑人,冷哼道:“贵妃娘娘倒是耳聪目明,臣妾不过见不得有人没个尊卑,妄自尊大罢了。”
娇娘娥眉一挑,怎就觉得这话外之音竟是暗喻自己,不由笑了起来,不轻不重的以食指轻扣着扶手,讽笑道:“贤妃倒真是对得起自己称谓,如此贤良有德,也难怪在四妃之中皇上独独把贤妃之位封与了你。”说着,娇娘便按掩唇轻笑出声。
在座的除了新入宫的三人,哪个不晓得珍贵妃是在讽刺贤妃,毕竟贤妃为人委实跟“贤”字没有半分关系,偏生,也不知皇上是如此想的,竟选中了四妃之末的这个贤妃作为她的封号,平日想来,任谁也不免嗤笑一番,只是到底不敢在贤妃面前提及,这后宫之中,怕也就珍贵妃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以“贤”字讥讽贤妃了。
旁的嫔妃顾及贤妃位尊不敢露出笑意,李昭仪却是弯了嘴角,细细的打量起了贤妃,之后道:“若不然怎么说皇上独具慧眼呢!”
贤妃面色一冷,没想到李昭仪仗着珍贵妃的势就赶对自己如此妄言,不由冷笑一声:“看来当真是皇后娘娘太好性了,竟让你们以为宫里连个尊卑都没有,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本宫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