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他信上写的话,苏稚就恨不得将凤栖梧碎尸万段。
居胥也看了信,郑重相劝:“公子,他这个时候让你过去,很明显是调虎离山。”
“他竟然拿小公主来威胁我。”苏稚阴狠瞪紧双眸,话里带出不尽寒意。
“春陵君用心之毒可见一斑。”居胥想了想,“不过凭他和公主的交情,公主在他手里不会有事。”
苏稚阴冷的眼底浮现一抹心痛:“他自然不会伤害公主,他的目的,是要当着公主的面揭穿我,公主会恨我……”
“公子,这都是攻心之计,春陵君若顾念公主安危,未必真会将公主带来此处,公子此时千万得稳住才是。”居胥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导致计划功亏一篑。
“我不能赌这个万一。”他冷漠否决,道理他都懂,可幽梦一旦搅和进来,便足以动摇他的心神,令他瞻前顾后而无法投入行动,而且两边交手稍不留意就可能误伤到她,这比让她知道他的身份更令她担心。
“可即便公子现在去,春陵君已然向公主告发,公主又如何能信你?”
“我先将她带到一处,确保她安全,任务结束再去和她解释。”语毕,苏稚便决然转身。
“那我们的行动怎么办?”
居胥迫切质问住他,苏稚回头望着货车上的大木箱子,陷入沉思。
“公子一走,万一他们来突袭……”
苏稚冷声告诫:“你记住,非我和戚陆指示,原地待命,不可妄动。”
居胥还想挽留,他已轻身一跃,化风而去。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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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稚以黑夜作掩护,悄然落在名轩馆的屋顶上,他半蹲半跪着俯视楼下。
明知这是一个陷阱,但关乎她的安危,再艰险他还是要来闯。
观察好地形,他轻盈跳上三楼露台,走廊上并无守卫。寻至玉兰厅外,他果断推门而入——
幽梦在屋里独自待了许久,越发坐不住了,不禁埋怨栖梧,他怎么去那么久啊?
由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在屋里,她并不知此刻隔着一条街,对面那座叫“名轩馆”的楼里正发生着什么。
望着这间空无一人的厅室,苏稚阴沉地蹙紧眉头。
“渊公子果然守时啊?”身后传来一声不羁的谑笑。
苏稚转过身,正好见凤栖梧抬手拨开珠帘,不做任何乔装掩饰,万分从容地探进身来,苏稚凝视他步步走近,学着他的句式却声色冷魅:“春陵君果然不怕死。”
栖梧好整以暇地站住,皮笑肉不笑地与他寒暄:“这是我与阁下第三次见面了吧?”
“我不想听你废话。”苏稚冷若冰霜,“你用公主引我过来,我来了,我只想知道公主在哪。”
“你想见公主啊?”栖梧好奇地眯起桃花笑眸,“你真的关心公主么?”
苏稚冷笑:“不然我来此,难道是和君上叙旧么?”
“看你这么紧张,我倒是很好奇,你和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栖梧作思索貌,复笑,“情人?”
苏稚隐忍怒意:“无可奉告。”
“可她的情人不是苏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