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聚好散,不要把白杨牵扯进来。”
怎么说也是一市之长,要脸。
温雅接了那张离婚协议,把它撕了个粉碎,扔在地上,失控地大喊:“我不同意离婚,我不同意!”
“你确定?”乔慎行不疾不徐的语气,一点气都没有动,事不关己似的,“如果闹到法庭,你估计一毛钱都拿不到了。”
跪在地上的吴凯一声不吭,伸手去拉温雅,却被她重重甩开:“乔慎行,夫妻一场,你就一点旧情都不念?”
他觉得好笑:“我要不顾念旧情,你不仅得净身出户,你肚子里那个,也得神不知鬼不觉地没掉。”他起身,把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来,“离婚协议我签字了再给你,你还有什么异议或者要求,跟我的秘书说。”
他往外走,这栋房子,不太想待了。
温雅不再装温婉懂事了,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喊:“从头到尾你连脾气都不发,乔慎行,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爱?
他只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脚步缓缓,走出了书房。
他的前妻秦澄在弥留之际,喊了一个名字,博文。
她嫁到他乔家二十二年了,心里还念着那个人,本来就是联姻,本来以为不会在意,他却斤斤计较得连一杯送别酒都没有放到她坟头前,甚至,把她所有的东西都烧了,除了她买的那个婚戒,剩下的一样不留。
没隔多久,他就娶了秦澄的看护,秦澄生前说过,那个叫温雅的女人太装了。
谁不装呢,他外面有那么多莺莺燕燕,他在官场里谈笑风生,他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他啊,也是伪君子。
晚上十点。
温雅跑到家景园,在温白杨家门口用力捶门。
“咚咚咚!”
她对着门又捶又踹,脸上的表情都狰狞了,吴凯陪她来的,紧张无措地四处看,也不敢拉她。
“温白杨,你给我开门!”
“我跟南楚他爸离婚了,你现在高兴了吧,终于如你愿了。”
隔着一道门,她气得破口大骂:“都是你,从你出生开始,我就事事不顺,处处受人指点,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怒火中烧,眼里是滔天的恨意:“你这个扫把星!”
她已经不记得了,是她年少犯错,与表哥偷尝了禁果,她也不记得了,是她丢下了骨肉,远走他乡,只记得她当乔太太的时候,一张张谄媚的嘴脸,只记得乔太太风光无限惹人羡慕的日子。
她只记得,是这个女儿,把她逼上了绝路。
“怪不得大麦山都容不得你,你生下来就是来克别人的!”她恶毒地诅咒,“你等着吧,等着乔南楚嫌弃你的那一天,你一定会比我还惨。”
身后,冷若冰霜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你再在这里大吼大叫,你可能会更惨。”
温雅猛然回头:“你、你——”
是乔南楚。
他眼底覆了一层寒霜:“我可没我爸那么好的肚量,以后在这帝都脚下,你要再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他威胁她。
温雅目光如炬,瞳孔迸溅着火星:“你想赶我走?”
“是你自己走。”他说,目光凛凛冷得彻骨,“现在就滚。”
她怒目圆睁,大吼:“你凭什么!”
身边的男人拽她:“夫人,我们走吧。”
乔家有钱有势,得罪不起。
温雅气疯了,没有理智,甩开吴凯的手:“你滚开。”她不甘心,她恨死了,“我凭什么走,我是乔家的夫人,凭什么这么对我!”
吴凯惶恐地看了乔南楚一眼,拽着温雅就走。
她不肯走,对吴凯又捶又打,嘴里骂道:“乔南楚,你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个残疾——”
乔南楚回头:“你再骂一句试试。”
温雅被他的眼神震住了,这才觉得不寒而栗。
他拨了个电话,因为怒气压着,声音低得发哑:“爸,离婚协议重新拟。”他开了扬声器,“你的钱以后都是我的,一分都不能给温雅。”
电话那头,乔慎行问都没问:“行。”
温雅瞠目结舌:“你,”她眼眶通红,嘴唇抖动,“你们——”
乔南楚已经很不耐烦了:“还不滚?”依照他的脾气,他定是要动点阴暗的手段,好好教教对方怎么做人,因为温白杨,他咬牙在忍着呢。
吴凯是知道的,乔家人哪一个都惹不得,赶紧把温雅拽走了。
乔南楚在门口站了半晌,等火气下去了,才发了个短信给温白杨。
没一会儿她来开门了:“落了东西吗?怎么又回来了?”
温雅那个女人,是有多不在乎这个女儿,连她听不见都能忘了,还像个疯子一样在外面大吼大叫。也好,她至少听不到那些伤人的话。
乔南楚进去,把门关上:“忘了还没有吻你,就回来了。”
“怎么了?”她觉得他不对劲。
“想吻你啊。”
他是真想吻她。
四月下旬,江织发了一条声明,《听阙》换角,终止与苏婵的合约。随后,苏婵的工作室也晒了苏婵养伤的照片,说要休养一段时间。
两方都不解释,网友就自动脑补,说是苏婵影后是拍戏受伤了,因此不能再参与《听阙》的拍摄。
那几天,还有件事被人津津乐道,乔市和他的夫人离婚了,说是没怀孕,夫妻感情不和,没多久,那位已经是旧人的乔夫人就在帝都消失了,也不知去向,不过,大家私下里都猜是不是乔市又有红颜知己了,真真假假外人就不知道了,这世道,尤其是身处高位的,谁不是戴着张假面在过。
农历十五,依照老太太的规矩,江织得回老宅吃饭。
垂帘后面,有咳嗽声传出来,一阵一阵的。
“咳咳咳……咳咳……”
桂氏端了杯热茶进去:“好些吗,老夫人?”
昨儿个夜里又是风又是雨的,许九如年岁大了,受了寒,早上便起不来了,咳得厉害。
江川从外面进来:“老夫人。”
许九如起身,披了件厚衣裳坐在床榻上:“织哥儿来了吗?”
江川回话:“还没呢。”他站在垂帘外面,旁边是个蜀绣的屏风,屋里摆设雅致,处处都很精贵,江川道,“您让查的那事儿,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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