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就一脸厌恶地将那厮的身体丢在了地上。
这时,胖子拎着哭丧棒过來了,用脚一踢那个莽汉躺在地上耍死狗的身体:“干你娘的,把脑袋露出來,咱俩唠唠,快点儿。”
“我就不出去,你他妈爱咋咋地,草泥马的,有能耐你进來,我算你狠,操。”那莽汉的肚子里传來瓮声瓮气的叫骂声,看样子那厮嘴还挺硬的,根本就不惧我们。
“我操……”胖子被那不要脸还挺无赖的莽汉气得眼睛都蓝了,大肿脸红一块儿白一块儿,就跟蓝精灵吃了毒蘑菇似的,都不是好色儿了。
“行,你他妈不出來还跟我叫号儿(东北方言:叫板、挑衅)是吧,行啊,我他妈活这么大,沒被鬼吓死,还能被你玩儿死,你他妈不是跟我摆肉头儿阵、装宁死不屈嘛,好啊,反正这天儿还长着呢,啥也干不了,就玩儿呗。”说着,死胖子瞪着一双怪眼,抡起手中的哭丧棒就朝那莽汉的身体上抽去。
沒错,死胖子真的是用那根冰凉梆硬的哭丧棒在抽、而不是砸那莽汉的身体,您想啊,那得使多大劲儿啊,那声音,“piapia”的,听得我心都直翻个儿,算了,我这人心软,看不得这个,我还是转过身去等胖子鞭完尸了再转过來吧。
且说死胖子抡着哭丧棒照着那莽汉的后背、屁股、大腿是一顿爆削,自己个都累得满脑袋冒白烟,看样子已是汗流浃背了。
当然,那个被胖子虐尸的莽汉也好不哪儿去,不仅高一声低一声地叫个不停,而且满身都是纵横交错的黑色烙印,身上还不停地冒出带着焦糊味道的黑烟。
“我草你妈的,你不是嘴硬吗,好,我凑够八十一下,再免费送你七下,凑个吉利数,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胖子一边习惯性地伸着舌头捯气儿,一边数着那莽汉身上由哭丧棒留下的紫黑色焦糊印痕,嘴里还恨骂连声。
“哎呀,你他妈干过警察吧,下手真jb黑呀,行了,我服了,咱们唠唠吧,行不。”看样子那莽汉确实是有点儿撑不住了,就胖子这顿乌拉锤,别说是那已经沒了一只脚的厉鬼,就是那横行阴阳两界、背手撒尿谁也不服的黑白无常來了,也得被整得拉拉尿了不可。
见那莽汉讨饶服软了,再加上我们还想从他嘴里问出这纸衣山上还有什么厉鬼或机关或禁地之类的东西,于是胖子就停止了抽打,等那莽汉的脑袋从脖腔子里在钻出來再进行盘问。
那莽汉的脑袋臊眉耷眼地从脖子里冒了出來,一露头,就龇牙咧嘴地朝胖子苦笑了一下:“我抱你家孩子跳井了还是给你戴绿帽子了,你他妈非得把我整废了才肯收手是吧,我哪儿得罪你了,你他妈和我死磕起來沒完,操。”
“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们这些恶鬼生前就无恶不作,为祸乡里,干的那些操蛋事儿脱了袜子加上六指儿的脚趾头都数不过來,对吧,你他妈一看就不是玩意儿,活着的时候沒少上派出所挨警察的揍吧,要不然你他妈咋对警察打人的路数这么熟悉呢,我日你个仙人板板的。”胖子用哭丧棒一点儿那莽汉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说吧,这纸衣山到底是个啥地界,里面都有些啥东西,我们如果要过山的话,需要注意些啥事儿,诶,要买路钱的话你趁早别提啊,提了我当你骂街,除了钱,其他的你敞开了说,说吧。”胖子用哭丧棒点着那一脸愁苦之相的莽汉,声色俱厉地说道。
“我说……你让我说啥啊,大哥,这纸衣山里混的,都是些生前坏事做绝了的人渣,死后自知再次投胎做人无望,为了不被鬼差抓住投入油锅地狱受那油煎之苦,便藏身在这里,继续靠欺凌那些弱鬼混日子,它们根本就沒有人性,你们要过这纸衣山,还带着这个漂亮的女鬼,就算肯花钱,那些厉鬼都未必肯放过你们,更何况你们还……嘿嘿”那莽汉看着一脸别提钱、提钱伤感情的胖子,哂笑着不说话了。
我看看胖子,又看看那以为我们俩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的莽汉,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nnd,虽然我们小哥俩不是一掷千金的富二代,可也不至于如此吝啬,只是,这莽汉哪里知道,我们这次來地府,就跟他妈进澡堂子洗澡似的,任嘛沒带,清洁溜溜地就來了,压根都沒寻思带点儿金银馃子和纸钱什么的应急防灾啊,现在才知道有钱男子汉,沒钱汉子难,却已是追悔莫及。
“不对呀,你们猫在这里祸害鬼,那些鬼差就不來综合治理你们,咋地,你们按月给那些鬼差上供啊,麻痹的,咋地府也开始司法腐败了呢,奶奶个腿的。”胖子嘴还真碎,什么都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