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她的忽律兽们,而且,一股若隐若现的淡红色雾气开始出现在沈涵的周围,恍惚中,一只几乎透明的火狐的头部轻靠在沈涵的肩上,并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沈涵,可沈涵却似浑然不觉。
我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再一瞧,那红雾正如薄纱一样围着沈涵轻舞飞扬,顿时放心了。
然而,沈涵那里刚沒事了,我一抬头,心又悬起來了:他大爷的,就在我刚才折腾了那么几下之后,引起了我头上方的巨无霸忽律兽的警觉,庞大的身躯轰然一动,刚才被我们狂虐时留下的伤口所淌出的绿色腥膻血液噼里啪啦地滴落下來,砸倒地面,又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一缩脖子,悄无声息地重新沒入土里。
在土层里我猫了几秒钟,就有感觉头顶上的土层就象过重型卡车似的直颤动,土末子落了我一头一脸。
几分钟之后,我就听见那巨无霸忽律兽发出一阵就跟炸雷似的怒吼声,随后,地面就像有千军万马急速奔跑一样,“呼隆隆”的一通乱响。
我知道,那巨无霸忽律兽已经发出了攻击的命令,那些早已蓄势待发的忽律兽群们终于开始发动最后一击了。
决战时刻,到了。
我双手挽紧手里的红线,同时悄声告诉地下仍在拖着我的鬼魂们:“一会儿,我一打手势,你们就松手,记住沒。”
那些鬼魂们表情有些依依不舍地点点头,特别是那个吃我豆腐的熟女女鬼,表情倒是不轻浮了,可是那眼神里却已然是控制不住的热烈,看得我浑身一激灵,赶紧收神聚气,怕被她闹得泄了元气一会儿再飞不出去,那可悲催了。
这时,一阵就如洪钟大吕一般浑厚、低沉、却撞得人耳朵都嗡嗡作响的念诵咒语的声音一波一波地传入我的耳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斩妖缚邪,度人万千,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长存,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五雷并发破破破。”
一听到黎叔儿事先约定的动手信号传來,早已被憋得火冒三丈的我朝那些鬼粉儿们一晃手,那些鬼魂们一松一推,我“嗖”的一下,就跟土行孙似的就从土里钻了出去,并飞升到了半空中。
当我从被发射后两眼发黑的后遗症中清醒过來,才看到地面的形势已经大变:只见黎叔儿正挽着沈涵飘在半空中,而我和胖子都是一脸茫然、两手发麻地死死握着那根红线,而那些忽律兽,连同那巨无霸的忽律兽之王,已经全被困在了那道就跟纳斯卡线条似的巨型符里。
而且,那道被我和胖子分别拽着的红线,此时已经大发神威,在那道就跟纳斯卡线条似的巨型符外面形成了一道高达数丈、红线通体发亮并直冒火星子的电网,那些被困在电网里面的忽律兽们就像炸了窝的野猪一样,疯狂不安地到处乱冲乱撞,全然沒了秩序与章法,就连那只阴鸷的巨无霸忽律兽,此时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就见那厮琚坐在刚才沈涵所处的阵眼位置上两只粗壮的前爪子暴躁地不断在刨地,但离奇的是,黎叔儿画在阵心位置的那个震字就像钢浇铁铸的一样,任凭那巨无霸忽律兽怎么刨抓,都难以将其破坏掉。
看來,这道符黎叔儿并不只是简简单单地以气御剑画成的,他肯定是请了什么神仙或野仙护阵做阵胆,才使这些画在土上的符眨眼间就变得坚如花岗岩,其中的奥妙,自然就是那些助阵的仙家们以自己体内修炼所得的真气在符的周围结成了一道气场,也就是能量场,才使得符阵及原本普通的红线都具有了降妖除魔的神奇法力。
这一点,黎叔儿之前曾给我们讲过,但我和胖子一直以为他老人家又是在吹牛b,赖大彪(东北方言:指吹牛皮、信口胡说,赖发三声),根本就沒往心里去,不想今天黎叔儿居然还真就露了这么一手,真是开眼。
闲话打住,且不说我的惊异,此间,那些包括巨无霸忽律兽在内的所有忽律兽们都已经彻底疯了,三五成群地不停撞向那隔断阴阳、分开生死的电网,企图撕开一道口子杀出逃生的血路。
可是,那纤细而瓦亮的红线就像纳米材料制成的钢丝,柔韧加坚韧,非但撞不断,其巨大的热量还将那些忽律兽烧的是暴跳如雷,鳞片尽脱,惨白的肌肉上遍布黑色的焦糊烙印,惨不忍睹。
就在那些忽律兽们渐渐失去凶焰、开始露出疲态的时候,黎叔儿突然大喝一声:“徒儿们,松开红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