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犹豫了片刻,那女鬼心有不甘地将嘴里的灵魄吐了出來。
一见那灵魄在风雪中飘飘悠悠地要飞走,我连忙一个纵身跃起,单手扣住灵魄,同时咬破右手食指,将指血滴落到灵魄身上,护住其精气。
胖子与我配合极为默契,几步跑到一旁,撅下一根雪中的柳条递给我。
我接过柳条,将指血又沿着柳条噌了一道竖直的血痕,而后,那道无所依靠的灵魄就像被磁石吸引似的,一点一点地钻入了临时权充寄宿之体的柳条内。
“柳与槐,俱是性阴之木,故为鬼神所喜,可做养鬼存尸救急之用,其用法可以阴血为导,臂如磁石铁屑,自然合而为一……”这是《阴符藏经》中关于柳槐这些鬼木的记载,不想今日居然真的用上了。
我将那跟柳条收进怀里,与胖子一同朝那女鬼看去,这时,我们才看清楚,那女鬼看起來大约四十左右岁的年纪,现在脸上去除了戾气,样貌倒也算得上是中人之姿,只是身上衣着看起來不似现代式样,应为清末或民国时代的传统服饰。
“你是何方妖孽,为啥要去祸害人,你不知道这样是要遭天谴的吗。”我压住火气,看向那女鬼厉声问道。
“老身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唉。”那女鬼半响无语,随后低下了头,满脸羞愧地低语道。
“别磨叽,快说,咋回事儿。”胖子也看出这女鬼似有难言之隐,心中好奇,便逼问道。
“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干出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因为,因为。”那女鬼看向我们,说话是吞吞吐吐,似乎羞于启齿。
我和胖子急于知道下文,见那女鬼全无刚才的凶态,反倒是现出很窘迫的神情,就知道这女鬼并不是那经常干出接着鬼魂附体去讹诈普通人家的伥鬼,所以也沒有再出言逼迫于她。
等了一会儿,那女鬼抬起头,看向我们,鼓起勇气说道:“二位小师傅,我和你们说实话吧,我是生于宣统三年的生于北大营子村的贾氏,民国三十五年因为难产而死,当时,因为老身的婆家供奉着保家仙黄奶奶,黄奶奶可怜我死的凄惨,便用瓷坛子盛了我的一缕清魂,运起神通,将我葬在了这山里,为的就是借着这里的天地灵气,让我静心修炼,以免坠入那十八层地狱的轮回之苦。”
那女鬼立在雪中,语带凄苦,身子也开始不停地发抖,见那女鬼身世如此悲惨,我和胖子别看嘴上话说的都很狠,好像我们俩杀人斩鬼不眨眼似的,其实我们的心地一直都很软,为这儿,黎叔儿始终就觉得我们俩不会成为一个好的阴阳先生,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们俩这毛病,这辈子恐怕是不好改了。
因而,但我见那女鬼开始浑身发抖以后,就知道他这是因为暴露在外面的时间太长,阳气侵入她的灵体,已经开始伤及她的精魄了,心生不忍,便咬破食指,将几滴指血点在那女鬼的眉心,以增强其体内的阴气,避免灵魄受损。
一开始,那女鬼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待看清我右手食指上的血迹之后,眼中不禁流露出了感激的神情:“二位小师傅,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今天老身也豁出去了,想问什么,你们紧着问來便是。”
“屈指算來,你在这里修炼已经有百余年了,想必在修为上亦是小有所成,况且我们也从未听说过你在这里作祟讹诈林场的居民,那为啥你会突然去迷了夏千的姑姑,啊,就是那个被你附体的胖女人,其中原因是啥,我一边问那女鬼,一边和胖子有意识地向林子里走去。
冬季的大兴安岭森林里遍布厚可及膝的皑皑白雪,野生动物都已经钻入树洞或山洞里冬眠,再加上树木参天,遮挡了本就亮度减半的冬日阳光,所以林子里阴气很盛,只要进到了树林的阴影里,那女鬼就不必再承受阳气侵体之苦了。
对于我和胖子的细心,那女鬼是感激涕零,看向我们俩感激地一笑之后,也随着我们飘进树林里,并轻声说道:“我这次來迷惑那女子,实在是受一些恶鬼胁迫所致,两位小师傅不知道,最近这林子里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众多的恶鬼,说他们是恶鬼,却又不似鬼魂,反倒象是一些僵尸,其中还掺和有好像是日本大兵的僵尸,他们也不惧怕阳光,白昼亦敢出來抓野兽吸血,本來我是百般躲避他们,不想还是被他们察觉到了我的鬼气,将我抓住,并百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