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傅悦,把蒙筝唤了出来,让蒙筝暗中探查,才知道,楚胤每天都在承恩寺的某一个佛堂内参加一个超度法会。
那个超度法会是承恩寺最有威望的空了大师领着一百名最优秀的弟子做的,每天做九个时辰,而楚胤也参与其中,蒙筝还说,之前在青云庄冒犯了傅悦的男子也在,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确切的说,应该是孝服,而那座佛堂里面,供奉着一块无字牌位。
清沅说的不太明白,所以傅悦还召来了蒙筝,蒙筝说了,傅悦才听得明白。
超度法会,其实就是一群和尚为亡灵念经超度,和其他诸国一样,大秦的人笃信佛,所以做很多事情都气到佛祖庇佑,而为亡灵超度,便是其中一项,可是一般来说,要做超度法会的,都是死的很惨或者死的很冤的人,因为活着的人怕死去的人死不瞑目不得超生,便举行法会来超度,祈愿他们脱离苦海安心瞑目……
祁国的人不信佛,只信国师,按理来说傅悦是不知道这些的,可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莫名其妙的了解这些。
可楚胤为什么要参加这个超度法会呢?
他们又是在为谁超度?
傅悦心中疑惑起来了。
这几天楚胤天天不在身边,她问的时候,他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忙,这段时间让她自己打发时间,等他忙完了他再好好陪着她,他当时说的很严肃认真,傅悦知道他往往这样的口吻说话的时候,事情都是很重要的,便没吵闹,也不曾再问。
可没想到,他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参加超度法会?
一时间,傅悦有些郁闷与困惑,她是藏不住事儿的人,心生困惑好奇了,自然是要去弄清楚才肯罢休的,所以,她让蒙筝和清沅带着去了法会所在的佛堂。
傅悦听觉好,所以还没到,就听见了那一阵阵整齐有序的敲打木鱼的声音和混乱的念经声,就像那可以洗涤心灵的三千梵音一样,远远听着,不觉得烦躁刺耳,只觉得分外动听。
佛堂外面,楚青守在那里,看到傅悦远远走来,立刻上前。
“见过夫人!”
傅悦挑挑眉:“夫君呢?”
楚青如实道:“回夫人的话,公子在里面!”
傅悦撇撇嘴:“他在里面做什么?”
“这……”
楚青不晓得如何说。
事实上,傅悦过来这边,他是意外的,因为这几日傅悦都未曾往这边来过,也不知道楚胤在这里,而今日过来,显然是知道了楚胤在这里才过来的。
听见楚青迟疑的声音,还班上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傅悦皱了皱眉:“不能告诉我?”
痴情头低了几分:“夫人恕罪,并非不能告诉夫人,只是这件事情,怕是需得公子来说,属下不敢多言!”
傅悦闻言,有些不开心,闷声道:“那我进去问他!”
楚青揽住傅悦的脚步:“夫人留步!”
“你做什么?”
楚青低声道:“夫人,里面正在举行超度法会,不能被打断,否则会适得其反,所以还请夫人切莫进去,有什么问题,大可等结束了询问公子,公子必定不会隐瞒!”
这段时间观察下来,楚青自然知道自家王爷的心思,对于王妃,王爷怕是已经动了心,按照他的了解,王爷既然有了和王妃共度一生的念头,有些事情,自然是不会多家隐瞒的,这几日没有主动说,只是因为这种事情不宜多言,自然,王爷也不愿提及。
傅悦闻言,只好作罢,没有进去的意思,也没有多问,只是站在那里,听着里面的声响,心中有些隐隐颤动。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怪怪的。
站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傅悦才转身离开。
楚青看着傅悦离开的背影,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还好王妃没有强行进去,这几个月下来他算是明白了,王妃这个人平时虽然爱闹腾不着调,可在某些事情上,她还是晓得轻重分寸的。
看着单纯,实则很通透。
叹了一声,他回归原位继续守着。
晚上的时候,楚胤回来,似乎有些疲惫。
和往日一样,一回来就去洗了个澡,之后哄着傅悦休息。
可今日,傅悦却没有和以往一样闭眼睡觉,而是睁着眼眨巴眨巴的,似乎有心事。
今日傅悦去了法会外面的事情,楚青自然禀报了,所以,楚胤叹了一声,只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别憋在心里!”
听见楚胤的话,傅悦自然也不矫情,直接坐起来就问:“夫君,你们在为谁做超度法会啊?”
楚胤闻言挑眉:“你知道超度法会?”
他以为傅悦只是好奇他每日都在做什么,才找了过去,没想到,她会晓得超度法会。
傅悦点点头:“知道一些吧!”
楚胤倒也没瞒着:“是十二年前北境那场大战的亡魂!”
“啊?”傅悦很吃惊。
楚胤见她吃惊的样子,挑眉:“怎么?”
傅悦闷声问道:“那得多少人啊?”
楚胤语气平静的道:“几十万吧!”
傅悦:“……”
“!”几十万?!
她一阵吃惊之后,瞪圆了眼。
是了,他们举办这一场超度法会,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那场大战冤死惨死的几十万人,其中包含了近五十万聂家军,庆王府所有人,还有他的父王。
他其实并不信佛,可在这件事情上,他却抱着十二万分的虔诚去做,逝者已矣,他们能做的,除了报仇,便是超度。
其实这样的法会这些年每年都做,要做十年,而一开始那两年因为发生太多事就耽搁了,所以今年是第事发后的十二年,也是最后一场,以前是燕不归在做,这一次他正好在外,途径这里,便也来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