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与常人有所差异,她的血液中混杂着各种药性和毒性,虽不至于百毒不侵,但是任何毒在她的身上毒性都会减弱许多,哪怕是饮即毙命的鸩毒,都无法真的要她的命,何况是七日绝,所以,她应该不会受此毒所害!”
闻言,楚胤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惊喜一样,不可置信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傅青霖语气笃定:“自然,她一定还活着,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她,此毒虽要不了她的命,可万物相生相克,毒和药也是一样的,她身体里的药性和毒性已经维持平衡了,此番中毒必定打破了平衡对她身体造成损伤,她又受了伤,方叙对你恨之入骨,带走她虽是应该不会要她的命,可定然不会善待她,不晓得会受多少罪,只有尽快找到她,否则也是后果不堪设想!”
楚胤颓然无力的叹声道:“可如今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始终没有任何踪迹,我也不知道眼下该如何是好……”
从没有一刻这般茫然无助过,一想起她还在方叙手里,中着毒受着伤,方叙还是个疯子,肯定不会善待她,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她,那种绝望茫然的感觉就油然而生,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傅青霖闻言沉默着,好一会儿,忽然抬眸看向楚胤沉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关心则乱!”
楚胤一愣:“什么意思?”
傅青霖道:“俗话说日月无声水过无痕,可当真如此么?一个人出现过定然会留下痕迹,哪怕再微小难寻,也不可能一点踪迹都追查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暨城,所以你从暨城一路查出来,不管哪里都查不到任何踪迹!”
活生生的人啊,只要出现在某一个地方,就会留下痕迹,哪怕再怎么抹去,也抹不掉,没有道理一丝痕迹和查不出来,若是一般人倒还好,可是楚王府的人他还是了解的,必不会放过任何角落。
这样的追查之下,仍是没有任何消息,实在是不合常理。
楚胤闻言,当即道:“可是暨城已经被楚王府的人查的干干净净,也没有找到,况且聂禹槊也和我说了,当天夜里方叙就带着臻儿离开了暨城……”
楚胤话没说完,傅青霖忽而冷笑:“呵,他的话你也敢信?”
楚胤不说话了。
傅青霖继续抿唇道:“就算他说的是他所知道的全部实话,但是他与方叙不过是狼狈为奸利益勾结的关系,你焉能肯定方叙会真的把自己真正的行踪告诉他?我听说你前段时日派了很多人守在暨城外,他们可发现了方叙的行踪?他既不能上天也不能遁地,你觉得他有多大的本事能躲开你楚王府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暨城?”
楚胤如梦初醒。
对啊,他是太过担心关心则乱了,却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当时暨城周围都是楚王府的人,任何人进出都逃不开他们的眼睛,可当晚虽然趁乱离开的人不少,可是却没有可疑的人,他当时致使听燕不归说方叙当也就带着傅悦离开了,他心急火燎就追了出来到处找,可没有联想这一点,当时傅悦受了伤,要带走她,自然是要费一番功夫,不可能躲得过楚王府天网一般散在暨城外的精锐暗卫,除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可是暨城……”
楚胤想说什么,却又忽然顿声不语,陷入了沉思。
之前方叙受伤坠湖,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让人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说明方叙定然有一个他楚王府都找不到的地方可以藏着着,之前找了那么多天都找不到,可见那个地方一定很隐秘,后面再找也是枉然,当时傅悦重伤,他费尽心思带走而不是直接杀了,自然是也不会罔顾她的命赶路离开,所以,方叙极有可能没有离开暨城……
而他,竟然愣是没有想到这些……
傅青霖又忽然问:“你这次出来寻人,是不是把暨城的人都调出来了?”
楚胤下意识点点头。
他这次几乎是倾巢而出了,当时以为方叙带着傅悦离开了暨城,自然是把所有人都派出来追寻,既然肯定了人不在暨城了,哪里还顾得上让人盯着,不仅如此,原本潜伏在暨城周围的人,也都被他调开找人了……傅青霖当即气结:“你还真是……”
傅青霖很想也把楚胤骂一顿,可是也知道楚胤关心则乱才会这般大意,加上楚胤也是倾尽全力找人了,还差点又把自己搭上了,便也骂不出口了。
楚胤呢喃道:“这么多天过去了,方叙多半已经不在暨城了……”
傅青霖不置可否:“他若是不蠢,自然是已经不在了,只是楚王府的人如今搜查的方向也都是从暨城各个出口延伸出来的一大圈,仍是包围着暨城这一大片范围,他就算躲过一劫,也跑不了!”
楚胤道:“我立刻命人往回追寻!”
说完,他召来了门口的暗卫,吩咐传令出去给各处正在搜寻的人。
暗卫领命闪身出去散发消息,也在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个侍卫:“王爷,燕公子伤势不轻,却不肯让大夫医治,甚至不让任何人碰他,属下不知如何是好?”
楚胤尚未开口,傅青霖已经冷声道:“那就不必理会,让他自生自灭!”
侍卫有些犹疑的看着楚胤:“王爷,这……”
楚胤淡声道:“你告诉他,他现在还没有资格求死,他想死,等把人找回来再说!”
侍卫立刻领命下去:“是!”
傅青霖讽刺笑着:“说起来倒也是可笑,那方叙虽不是当年杀害姑父的凶手,他的父亲方拓却脱不了干系,如此说来,说他是聂家的仇人也不为过,聂禹槊倒好,竟然还和仇人勾结来把自己的亲妹妹送上绝路,若是姑母在天之灵看到,不晓得该是何等心境!”
若是她在天有灵,看到自己当年不惜自焚也要保住的女儿被亲儿子害成这样,怕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