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去。
何福也不敢再上去拦着,咬了咬牙,只能回去复命了。
待走远了些,傅悦才扭头看着楚胤,皱着眉纳闷的道:“皇帝最近态度反常,不会在憋什么坏吧?”
楚胤淡笑:“硬碰硬玩不下去了,只能采取怀柔之策了,无妨,不用理会他们!”
“喔……”
傅悦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跟着楚胤一路去了凤仪殿。
皇帝这边,大殿上沾满了一堆皇子和朝臣,以及手中掌握兵权的军侯将领,气氛很是严肃压抑,可半晌都无人开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可等来的,却是何福一人。
见只有何福进来,大家面色各异,似乎也并不意外,倒是皇帝,拧着眉沉声问:“楚王呢?”
何福倒是没有真的把楚胤的话直接转达,而是委婉的道:“回禀陛下,楚王殿下说他身体不适,也不清楚北境的情况,就不来了,让陛下和诸位商议裁决便是!”
和早上去楚王府请人未果的回禀差不多!
闻言,皇帝本来就不太好的面色又冷沉了几分,可却也没有说什么,只道:“既然如此就不让楚王再辛劳了,你们接着商议吧!”
话落,殿内又再次热闹起来。
皇后宫中有不少人,都是那些个妃嫔和参加宫宴的那些命妇女眷来请安的,楚胤自然是不便进去,不过,也没让傅悦自己进去,而是让人通禀一声后,宜川公主出来,将傅悦带进去给皇后请了个安,之后宜川公主亲自送了傅悦出来。
宜川公主对楚胤道:“今日多有不便,母后本想单独接待楚王和王妃的,可是里面都是命妇女眷无暇分身,母后说希望年后楚王抽个时间带王妃进宫一趟,她再与两位好好叙话!”
楚胤想了想,倒是没拒绝:“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本王年后抽空再带王妃来请安便是!”
对皇后,楚胤一向十分敬重。
宜川公主浅笑颔首:“那楚王就先去楚母妃那里吧,想来她也等急了,特别是今日王妃也来了,楚母妃这一年来一直惦记着王妃呢!”
楚胤点了点头,微微揖手,便带着傅悦离开了凤仪殿。
宜川公主看着两人携手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走出凤仪殿后,傅悦才贼兮兮的凑在楚胤边上,低声道:“刚才差点露馅了!”
“哦?怎么个露馅法?”
傅悦复明的事情,只有他们几个照顾好吊,并未透出消息给外界,所以没有别人知道,而傅悦也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在外面都是在装瞎,也就那一次送傅青霖他们走回城后走的那一段小巷没有伪装,可当时没有人看见。
而今日进宫,楚胤一直牵着傅悦,所以也没有人看出来傅悦眼睛好了。
楚胤倒是觉得无所谓,也不明白傅悦为何要装,可她喜欢,他就配合她,随她开心就好!
傅悦撇撇嘴道:“我就一直在看着皇后娘娘啊,然后旁边有一个女的,皇后称她贞妃,她就说了一句,楚王妃怎么好像看得见了,似乎一直看着皇后,然后大家就一直在研究我,还好我瞎了这么多年,装瞎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三两下蒙混了过去,呼,那个什么贞妃怎么那么鸡贼?”
楚胤淡笑:“宫里的女人,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说着,楚胤忽而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她问:“你说你方才一直在看着皇后,为何要一直看着她?”
傅悦敛了敛表情,神色变得恍惚困顿起来,闷声道:“我一看到她,就无来由的生出好感,所以忍不住想多看看她!”
楚胤静默许久后,才轻声道:“皇后娘娘以前最是疼你!”
傅悦闻言,微微愣在那里没说话。
楚胤又道:“比疼宜川公主还疼你!”
皇后的心思楚胤大致知道,她是爱聂夙的,只是隐藏的很好,一直以来没有人知道这一点,直到当年庆王府湮灭,皇后大病,甚至和皇帝决裂,楚胤才大致猜出来,皇后很爱聂夙的,只是聂夙心有所属,而她被先帝当众道出有母仪天下之范,这一生注定了只能母仪天下,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她就一直把这份情藏在心底,几乎没有人看得出来,而她也与聂夙义结为兄妹,认了聂夙为兄长,人前人后,她都是叫聂夙一声兄长,自然,对庆王府的人和对谢家没什么区别,许是因为自身的遗憾,他宜川公主刚出生没多久,她就为宜川公主定下了庆王府的世子聂禹顷为夫婿,因为爱屋及乌,她对聂兰臻这个聂氏一族都视若珍宝的女儿也是格外的喜爱,疼宠之心胜于亲生,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让人送给聂兰臻,隔三差五就让燕无瑕带着聂兰臻进宫给她瞧瞧,燕无瑕若是不得空,她就派人去接,还亲自教聂兰臻很多东西,而庆王的儿女,也都唤她一声芳华姑姑,当年若非聂夙的死她承受不住大病了一场,又被皇帝软禁,怕是庆王府出事,她会豁出一切什么也不顾的去保全他们。
可惜,皇帝算准了这一点,派人将她强硬的软禁在凤仪殿中,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世上最恨皇帝的人,必定包括她一个!
傅悦了然,微微笑着道:“怪不得之前她对我那么好呢!”
她之前每次进宫请安,皇后对她都是和颜悦色的,态度十分温柔,不像对其他人那样的冷淡和疏远,她也觉得奇怪,皇后性情冷淡她是感受的出来的,所以不太明白为何对她不同,一直以为是因为楚王府,因为楚王府和谢家渊源太深,皇后对楚胤和冯蕴书的态度都还算温和,而她是楚王妃,所以皇后才厚待她,现在看来,或许有这个原因,可最主要的怕是她的样貌,也算得上是爱屋及乌,可此屋非彼屋罢了。
怪不得,她之前对皇后就有些好感,方才第一眼见到,更是觉得她眉目温柔想要亲近她,原来,竟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