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这么一闹,若是不能嫁给楚胤,那她就彻底毁了!
拼尽一切赌上这一场,她是后悔了。
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自己便也罢了,到底是你咎由自取,可与你造成的一系列后果,你如何承担得起?我不是没有跟你说过这次和秦国结盟有多重要,母后也再三叮嘱你不可任性,当初是你自己愿意来秦国,现在你却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整个东越都将沦为天下人的笑话,与秦国的结盟也可能中止,而皇兄原本就掣肘不少,这次与秦国联姻受挫,皇兄在朝堂上会更加难为,原本打算推行的新政或许会被扼杀摇篮,伺候便是举步维艰,靖安王和吕相他们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你是个心有成算的,也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甚至做这些之前,怕是也想过会有的后果,自然也知道我不是在夸大其词,皇兄疼你一场,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我……”和安公主想要说什么,却无力辩驳,终是哑口无言。
宇文焯有些疲累的揉了揉眉心,没有再看她,无奈又冷淡的道:“也罢,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济于事,现在开始,你就在房间里不许出去,我会尽快派人送你回国,该怎么处置由母后和皇兄定夺!”
和安公主惊呼:“回国?皇兄你要送我回国?”
宇文焯冷笑:“那不然呢?不回国留在这里继续丢人?”
和安公主苍白着脸嗫嚅道:“我……我若是回去了,联姻的事情怎么办?难道就……”
宇文焯怒笑:“你还有脸提联姻一事?你以为今日闹了这一出,秦国还会要你?秦国皇室和楚王府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你本是要嫁入秦国皇室的,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求嫁楚王,这是在公然打赵家的脸,现在把你的送回去,这桩尚未定下的盟约还能保得住,否则,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其实秦国内部混乱外强中干他们不是不知道,可去年定下这桩婚盟的时候,秦国尚且安稳,宇文煊便将此事宣之于众,东越上下乃至于整个天下也都知道了,反悔是不可能的了,宇文煊虽为皇帝,可却是举步维艰,朝堂上尚有靖安王等人在和宇文煊分庭抗礼,当年宫变,先帝猝死,最受荣宠的荣贵妃母子死于非命,最后登基的是宇文煊,虽然占着嫡出的名分,可身上有着一半北汉血脉,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被反对立储,那场宫变也过于蹊跷,先帝时,那荣贵妃所生的三皇子荆王最受宠爱,曾被公然议过储君,却最后死于非命,尽管发动政变的不是贺太后母子几个,可到底也参与其中暗中推动,聪明人都看得出来,最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是宇文煊登基为帝,一开始那几年,整个东越都在流传着宇文煊逼宫夺位弑父杀兄的流言,那几年,宇文煊被这些流言中伤着,皇位一直摇摆着不稳,帝王名声也一直被诟病,现在也还存在,靖安王等人狼子野心,本就一直找机会把宇文煊拉下皇位,可宇文煊这些年一直小心行事,到底没有给他们机会,却一直被他们掣肘桎梏,去年宇文煊把这桩婚盟昭告世人,总算借机弹压了那些人,现在若是这桩婚盟就这么断了,怕是会又给那些人一个批判威胁的借口!
所以,哪怕知道秦国现在不堪为盟,也要硬着头皮促成此事,和安公主嫁不进秦国也无妨,秦国公主照样迎回去厚待便是,到底秦国国力不弱,不管如何内乱,都曾是威慑天下的大国,总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宇文焯看着脸色煞白站都有些站不稳的和安公主,再没有往日的半点宠爱疼惜,而是烦躁和不耐烦,站起来道:“行了,话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没再理会她,也不管她的哭求和叫喊,毫不犹豫的往外走去。
然后,和安公主就这么被禁足了。
宇文焯走出外面,还未喘一口气,手下就来报,曹国相等人已经在等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