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查案而来,这也是合理请求,去过那么多家府邸,都没有人敢拒绝,可太子没想到,会在楚王府碰壁。
楚胤拒绝了。
听见楚胤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一拨人都脸色骤变,赵祯本来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色忽然凝滞,皱眉问:“楚王当知本宫与各位大人皆是奉旨查案而来,为何还这般拒绝?”
楚胤眉头也不抬一下,自顾的抿了一口茶,才不疾不徐淡淡的道:“太子与诸位查的是嫌犯,本王府上并无嫌犯,所以没必要多此一举,太子与诸位今日若是来做客,本王欢迎至极,可若是来东本王的人,那就只能送客了!”
若是以前的赵祯,眼下定是不知所措心下惶惑,可到底经历了那么多起伏风波,心性坚韧了许多,听到楚胤的话,斟酌了一下便道:“楚王误会了,皇妹惨死父皇寿宴之上,此事事关重大,父皇雷霆之怒,下诏不惜一切代价追查,既是查案,详细盘查所有有嫌疑之人是正常章程,当日入宫赴宴的人无一例外,本宫也不过是来楚王府例行盘查询问罢了,还望楚王稍作配合,切莫为难本宫与诸位!”
楚胤顿时本就淡漠的脸色冷沉下来,将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在一旁的桌上,冷着脸甚为不悦的道:“本王已经说了,本王的府中,没有太子想要查的嫌犯,所以,不必多此一举,若是太子坚持要动本王的人,那便大可试一试,看看凭着你带来的这些废物,能不能在本王的府中放肆!”
赵祯一脸为难:“楚王,你这……”
楚胤淡淡的看着他一眼,便气定神闲的坐着,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触犯的寒气,不怒自威。
赵祯只好住了声。
然而,跟随赵祯来的刑部尚书程杰是个刚正不阿之人,一向铁面无私,见楚胤再三拒绝,当即不依不饶的道:“陛下下诏追查此案,所有人都十分配合,偏偏楚王殿下这般推脱不肯,莫非是在心虚?”
这话一出,屋内的人脸色都变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杰,就连赵祯也没想到程杰竟然敢如此直白的说出这句话。
楚胤却是挑了挑眉,颇有意味的看着程杰,似笑非笑:“程尚书这话倒是有意思得很,若本王没理解错的话,心虚二字,是已经将杀人的罪名扣在本王头上了?”
程杰不置可否,正襟危坐在那里。
楚胤顿时笑了,眼底却一片阴寒:“如此甚好,没想到如今朝中竟还有程尚书这样的人物,适才本王倒是眼拙了!”
这话虽然听不出怒气,可在场之人都知道,楚胤很不高兴。
赵祯忙道:“楚王见谅,程尚书一向为官清廉刚正不阿,适才所言虽有不妥,可也是职责所在心急案子,并非蓄意攀咬,且楚王再三推脱,确实是令人猜疑,楚王若是真的不愿被扣上罪名,不如让我等例行公事查问一番,如此便可消了嫌疑,否则,怕也是会让人心生疑窦,对楚王府与楚王名声有损!”
楚胤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道:“太子所言倒也有理,本王若是推脱也说不过去了,可太子莫不是忘了,这里是楚王府,太祖开国时所赐的敕造楚王府,太祖有令,王府重地若无诏书不容任何人冒犯,故而百年来从无任何人敢在此放肆,太子与诸位今日上门,若是做客,本王自当茶水招待,若是为了查案而来,那就烦请诸位走正当章程,先进宫向陛下请下诏书,再派兵封府查案,如此本王定不会阻挠,否则就好好思量一下,你们能不能承担今日冒犯楚王府的后果,提醒诸位,本王的脾气,可不比年少时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