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禩道:“目前还在暗中探查,尚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且父皇也是知道的,楚王府不同于其他,这件案子虽做的明目张胆,却不留痕迹,就算是楚王派人做的,怕是也查不出所以然来,左不过是不了了之罢了!”
何况,就算有了证据证明是楚王府所为他们又能如何?治罪楚王?谋杀皇室公主依罪当诛,而对于楚王府而言,定罪就是公然决裂,可他们都知道,因为一个公主的死与楚王府公然决裂是不可能的,犯不上,局势也不允许,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最好的就是以查不到为由不了了之,还能保全一丝皇室的颜面。
皇帝闻言,面色阴沉,忍不住低声咒骂:“这个狂妄的混账东西!”
赵禩道:“父皇且先别骂,此事还没定论呢!”
皇帝冷笑:“除了他,还有谁可以来去自如的在朕的宫里杀人?又有谁有这个动机?别忘了,前两日太子带人去例行盘查,所有人都配合,唯独他拒绝了,还搬出了太祖的话!这便是做贼心虚,他向来胆大包天不将朕放在眼里,先前……也就罢了,这次竟然变本加厉,该死!”
赵禩沉吟道:“可是父皇,这不像他的作风和手笔!”
皇帝闻言一愣,看着赵禩眯了眯眼:“你这是何意?”
赵禩分析道:“楚胤也算是父皇看着长大的,您惯知他狂妄,一定也知道,以他的脾性,若是此事是他命人做的,他不会一丝痕迹都不留,相反的,他会留下蛛丝马迹,甚至是直指楚王府的证据,以此来挑衅羞辱皇室!”
对此,皇帝倒是没有反驳。
现在皇室和楚王府的关系已经破裂,就剩一层纱没有捅破了,而没有捅破的这一层,也只是给外面的人看的,实际上早已反目成仇,楚胤做事情也不需要诸多顾忌,依照他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狂妄和无畏,他若是真的做了,定然不会这般不留痕迹,而是留下诸多痕迹证据,不需要查就足以肯定是他做的,然后,等着看他们拿着证据却束手无策不敢对楚王府如何的样子,最后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还得想办法抹平此事,这才是楚胤会做的事情!
所以,应该不是楚胤做的。
皇帝顿时困惑起来:“若不是他,朕倒是想不出会是谁……”
赵禩道:“依儿臣看,就算不是他,此事楚王府也脱不了干系,他必然是知情的!”
皇帝目光沉沉,不作言语。
赵禩站起来朝着皇帝拱手低眉道:“父皇放心,儿臣定然查出此事幕后指使!”
皇帝仿若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的道:“查不查得到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人为此事付出代价!”
“……儿臣明白!”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才问:“近日朝堂如何?”
赵禩蹙了蹙眉,淡淡的道:“朝堂上的事父皇都知道,何必来问儿臣呢?”
现在虽然是太子监国,可实际上大权还是在皇帝手里,朝堂上的动向他都是一清二楚的,而赵禩倒是一心在查案,没有什么心思理会朝堂。
皇帝不置可否,只阴冷一笑:“他们是当朕死了啊!”
这几日朝堂看似还算平静,可那两兄弟闹腾得厉害着呢!
就像他快驾崩了,那两个最后一搏的架势!
对此,赵禩不置一词。
却忽然提了一件事。
“司徒奕派人来找过儿臣!”
皇帝闻言有些惊诧:“找你?找你作甚?”
赵禩直言:“自然是想让儿臣促成他们和秦国的联盟!”
皇帝更是困惑:“司徒奕想要与我大秦结盟不假,先前一直找沈儒,这些时日沈儒禁闭府中就消停了,如今怎么会找你?”
赵禩一副不以为然的他样子随意道:“还能为何?自然是知道了父皇真正的用意!”
“他们怎么会知道?”
这么些年,他对赵禩虽寄予厚望,可人前人后却一直都不冷不热,在外人看来,赵禩就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没有人会想到赵禩是他真正培养的皇位继承人!
赵禩道:“是儿臣小瞧了方叙!”
虽然那些人没直言,可他猜出来了,是方叙告诉司徒奕等人的,之前方叙在他府中待了一段时间,他虽然没露出丝毫可疑之处,可他身边的那些人到底瞧着不寻常,应该还是被方叙看出来了。
皇帝甚为不悦:“所以,他们是以此来威胁,让朕答允帮司徒奕夺权?”
“嗯!”
皇帝眯着眼沉默片刻,想到了什么,哂笑一声道:“如此沉不住气,可不像是司徒奕的作风!”
赵禩坦言:“据说冯熙已经和祁国的人搭上了线,儿臣若是没猜错,祁国应该明确立场支持蜀皇和冯氏一族,这对于司徒奕而言极为不利,他会如此行事也不足为奇!”
皇帝面色陡然阴沉下来:“祁国……”
又是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