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安国公夫人面色一喜,急忙往云筹所在的院子疾步走去,那心急火燎的模样和速度,瞧着倒像是去看她的亲生儿子一样。
云筹醒过来了,却很虚弱,连坐起来都不行,只能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安国公夫人进来的时候,大夫正在给他重新换药包扎。
而云筹正微微侧躺在那里任由张大夫给他小心谨慎的换药包扎,原本就木讷寡言的性子,如今这羸弱的病态之下,加上着那古井无波的眸色,整个人瞧着没有半分生气,若非眼睛是睁开的,呼吸时均匀平稳的,还以为是个死人。
安国公夫人见他是醒着的,松了口气,然后,也没有多问什么,静静地等大夫弄好之后,才将张大夫叫去外间,询问云筹的伤情。
云筹的伤势倒是没什么问题,虽然伤的有些严重,可并不致命,就只需要好好养着,按时吃药换药,暂时不要起身下床以免扯裂伤口,伤就会慢慢愈合。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运筹还得继续在裴家养着,起码要等伤势有所愈合才能回云家。
不管怎么样,人醒过来了,伤势也没有恶化,就已经足够昂安国公夫人放心了。
安国公夫人放下心后,思索片刻,状似无意的问:“对了,张大夫,听闻裴夫人和四姑娘都病了,我刚才过去看,可是也没能见着人,我有些担心,不知她们是怎么了?”
张大夫却三缄其口,谨慎又疏离的道:“安国公夫人见谅,夫人和四小姐的事情,在下不便多言,夫人若是没什么事,在下就先回去为四公子开方配药了。”
如此,安国公夫人也不好拦着,便让他走了。
若有所思片刻,她这才走进内间。
云筹侧头看着她走进来,神色微动,不过没动,只开口叫了一声:“母亲……”
虚弱无力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敬重,却并没有母子之间的亲近。
不过原本,他们就不是亲母子。
安国公夫人坐在床边,目光心疼的看着云筹,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死死的咬着牙抿着唇,似乎极力忍着,看还是忍不住落下了两行泪,她急忙别过头去,抬手抹泪,无声的哭着。
见状,云筹原本枯寂无波的神色微动,涌动着丝丝自责,苍白的唇角微扯,有些吃力却依旧无力的道:“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安国公夫人吸了口气,红着眼看着他,颇有些懊恼责怪的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任性胡闹呢?以前做事都极有分寸,从来不会让我和你父亲担心的,这次竟然拿自己的命冒险,幸得及时救治保住这条命,如若不然,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父亲该如何交代啊?”
云筹不晓得是没精力多言还是无言反驳,静静地没有开口。
安国公夫人又拧着眉头道:“你这些年跟着鬼谷子学了这么些奇门遁甲之术,已是炉火纯青的地步,武功也是得了他的真传的,裴家暗设的那些机关箭阵固然隐秘,可却不可能瞒得住你的眼,昨日的事情,你本可以避免的,为何还要拿自己的命去赌,筹儿,你到底想做什么,就为了试探那姑娘会不会心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