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在他们离开后,看着门口的方向讳莫如深的笑了起来。
清沅:“公主笑什么呢?跟个傻子似的……”
傅悦眉目一横,没好气瞪她:“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清沅:“……”
她摸了摸鼻子,顿时改了口;好吧,奴婢错了,那公主刚才笑什么啊?”
傅悦笑道:“我只是在想,这云四公子,倒是挺有意思。”
“这话咋说?”
傅悦道:“我看云筹倒是个会攻人心防的,照此情形下去,裴笙那小丫头,估计绷不了多久了。”
刚才看来,那小丫头比前两日更添了几分女儿娇态,颇有死灰复燃的势头,可见她对云筹的态度有所转变。
挺好的。
虽然不知道云筹用了什么办法,可不管如何,都挺好的。
清沅对此不置一词,只是忽然变得惆怅起来。
傅悦没听到她说话,抬眸看她,见状问:“你想什么呢?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清沅皱眉道:“公主似乎一点不想王爷?”
傅悦眉梢一挑:“谁说我不想他?”
她日日都在想他啊,只是从不表露罢了。
清沅纳闷:“是么?可奴婢觉得自从王爷走后,公主就跟个没事儿的人似的,所以才问问。”
傅悦是真的自从楚胤走后,半点没有表露过相思之情,该做什么做什么,收到家书也一如往常,不见喜乐悲愁,回个信也只是照常写几句近况,清沅是近身伺候的人,反正怎么瞧她家主子都不像是个刚和夫君别离的女子。
平时瞧着她家公主和王爷恩爱有加,却半点不仅思念之意,原以为公主是心大,且对这些不大开窍,可她对裴笙和云筹的事情倒是懂得很,不免有些纳闷。
傅悦哑然轻笑:“你这就不懂了吧,相思入骨就好,与表象何干?”
清沅一愣。
傅悦歪着头瞅着清沅半知不解的样子,不由揶揄笑道:“看来得给清沅寻个人嫁了,才能让你对男女相思深有体会了,蒙筝,你说对不对?”
杵在一边一直不吭声的蒙筝立刻绷着脸点头附和:“公主说得极是。”
清沅:“……”
脸一红,脚一跺,她嗔恼道:“公主,你又拿我逗闷子!”
说着,又没好气道瞪着蒙筝:“还有你蒙筝,你年岁比我大你都没嫁人呢,你附和个鬼哦!”
蒙筝不搭理她。
清沅气结,不过也没闹。
实在是没趣,蒙筝一直都这样,怎么跟她闹,她都不搭理你,你气死了她还岿然不动……
所以,只能她自己忍着憋着……
傅悦哑然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往后靠着,继续撑着手支着头,一边听着外面的繁华喧嚣,闭上了眼,却无法静下心来闭目养神。
其实,她很想他。
尤其是今天。
乞巧节啊,天下有情男女的好日子,虽然对她来说米设那么区别,可终究有些许触感,他怎么就不在身边呢?若他在,就算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府中相依相偎,也都是好的。
哎……
逛完灯市后,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把楚馨送回品香楼,云筹这才陪着裴笙回家,一路将她送到裴家门口。
裴笙下了马车后,他也随之下了马。
两人相对站着,他手里拿着那两个买给她的灯。
裴笙抿了抿唇,静默半晌后,有些生硬的致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应该的。”他说,然后把两个灯都给了她:“说了是送你的就是你的,拿着吧。”
裴笙想了想,也没有拒绝,伸手接过两盏灯。
云筹这才温声道:“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再晚些侯爷和夫人该着急了。”
“嗯。”她点了点头,然后敛衽为礼,后领着两个婢女走向已经敞开等她进去的大门。
目送她进去后,云筹静静地站了一下,才上马回安国公府。
第二日早上的时候,裴笙收到了云筹让人送来的一个盒子,是昨日捏的那一对泥人,已经烧好了,他应该是一早亲自去取了,然后派人送来给她。
他却没有来
裴笙拿着黏在一起的一堆泥人,分辨不出心里是何滋味。
泥人背后,都刻上了两个人的名字,瞧着像是烧之前就刻上去的,可她记得,昨日捏的时候,是没有刻上,也不曾和那老人家说他们的名字……
圆圆只能在一旁看着,热补助笑道:“小姐,这准姑爷可真是有心呢,一大早就去取来了这一对泥人送来,不过他为何不亲自来呢?”
亲自送来,会更有诚意吧。
裴笙一愣,随即低声道:“东西送来了就行了,他来不来有什么打紧的?”
他若是来,她应该也不会见他。
他或许是猜到了吧,所以才没有来。
不过,这样也好,她原本就有些不晓得如何面对他,不见也好。
这么想着,她将泥人轻轻放回盒子里,合上盒盖,自己捧着走到梳妆台前面,坐下,将木盒子搁在一边,然后拉开小抽屉,拿出放在里面的并蒂海棠步摇,看了片刻后,让圆圆找来一个能装这支步摇的锦盒,将步摇封存起来,和装了泥人的木盒子一起,放进了房间里摆着的一个大箱子里,箱子里还有两盏灭了的花灯,和一封信……
乞巧节过后,暨城再度恢复一片平静。
可这份平静维持没有两日,就出了事。
十公主一早入宫循例请安,在出宫回谢府的途中,拉马车的马忽然受惊狂奔,她坐的是两匹马拉的马车,一匹马受惊发狂后,另一匹马也随着受了惊,最后直接两匹马都受惊了,拖着马车跑了半条街才被随行侍卫强制弄停,十公主就坐在马车上,自然是受了惊吓,可受惊吓都是其次,因为两匹马狂奔乱串,拖着的马车大幅度颠簸晃动,饶是十公主的婢女拼死护着也还是撞到了肚子,动了胎气见了红,情况危急。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来了楚王府。
傅悦得闻消息,哪里还顾得上静养,直接让暗卫带着姬亭以轻功快速前往谢家,她随后让人备马车赶去。
到谢家的时候,傅悦就感觉谢家气氛诡异紧张到了极点。
十公主已经不省人事,见红流了不少血,现下姬亭已经在里面给她救治,一众太医却都被姬亭赶了出来。
刚才太医先一步赶到,都说十公主这孩子是保不住了,便是十公主怕是也难保,可随之姬亭就被楚王府暗卫带来了,看了十公主的情况后,直接把太医都轰了出来,许是信任楚王府,知道姬亭是傅悦派来的人,谢国公和谢夫人很信任他,便也随他折腾,然而饶是如此,夫妻俩却在院子里担心不已。
傅悦见他们担心焦虑的脸色都泛白了,尤其是谢夫人,苍白着脸摇摇欲坠的样子,都快撑不住了,下人搬来了椅子她也不愿坐下,只任由婢女扶着站在那里干着急,傅悦便也顾不上自己也在心慌害怕,忙上前宽慰谢夫人。
“夫人且宽心,我师父医术高超,定会保住十公主和孩子的。”
谢夫人整个人都在哆嗦,淌着泪惊慌无措的颤声道:“可是你都不知道,刚才婉清被送回来的时候,失了好多血,人也昏迷不醒,呼吸都很弱了,怕是……我现在只求婉清能安好,孩子……我不奢求了……”
傅悦立刻道:“不会的,夫人相信我,我师父在这方面的医术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你都不知道,当年我母后生我的时候,因为遭受暗害,差点一尸两命,情况比十公主还要危急,可他还是保住了我和我母后的命,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经过这么多年,我师父的医术科比当年精进多了,你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