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则是一脸暴怒狰狞的看着何俦,青筋暴起眼神阴鸷的厉声呵斥道:“不知死活,朕做了什么是对是错,还轮不上你一个乱臣贼子来质问于朕!”
何俦看着,唇角扯起一抹哀然苦笑,不做辩驳。
他自来最是看不上那些愚忠之人,可自己却是愚忠半生,何其可笑!
皇帝已经被激怒,头越来越痛,眼神愈发暴戾,情绪极为激动,想都没想就咬牙厉声道:“来人,将这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给朕拖下去,杀!”
“是!”
隐蔽处,两个黑影走出来,上前就要将何俦拖走,然则,不用拖,何俦微微伏下身体做了最后一拜,就自行站起来,走了出去。
从容赴死。
皇帝看着,愈发的恼恨,但是也顾不上什么了,因为他头越来越痛……
很快,又是一波太医被传到安庆殿。
凤仪殿之中,皇后和往常一样,这个时候都在佛堂礼佛,特别是自从谢蕴的死讯传来后,她每日都在念往生咒。
若兰匆匆步入,跪在她背后低声禀报:“娘娘,刚才安庆殿那边传来消息,陛下头痛症又犯了!”
皇后睁眼,微蹙着眉头问:“可知道怎么回事?”
最近皇帝的头痛症日日都犯,已是家常便饭,如若不是特殊原因,那边从来不会来报。
若兰道:“说是陛下传召了何俦,俩人在后殿单独谈了近一个时辰,不知说了什么,陛下震怒,赐死何俦,何俦被带出来后,何福就立刻情人传了太医,似乎还挺严重。”
皇后诧然挑眉:“何俦?已经杀了?”
若兰不大确定,只模棱两可道:“应该是!”
皇后也不在意何俦的生死,接着又问:“可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当时殿内只有陛下和何俦,周围都是暗龙卫守着,所以靠近不得,尚未可知。”
皇后点了点头,也没多大兴趣。
沉吟片刻,她忽然问:“陛下第一次头痛是什么时候了?”
若兰回想了一下,随即回话道:“上个月二十八……距离现在正好一个月了。”
皇后眸色渐深,意味不明的道:“一个月……七七四十九天……也差不多了!”
若兰抬头看她,然后很快又低下头去。
皇后无心再多言,淡淡的道:“好了,你出去吧。”
“是!”
若兰忙退了出去。
皇后继续念佛,似乎心无杂念一般。
一大早,何俦被处死和皇帝又犯病杀了两个太医的消息传到楚王府。
傅悦和楚胤正在用膳。
对这两个消息,傅悦都颇为意外,活着,都有些疑惑。
楚胤却是没什么感觉。
据说,何俦是被皇帝召见后被处死的,且是被带出来后就被送去杀了,而皇帝也是在见了他之后暴怒头痛欲裂,把当值给他看脉的两个太医都杀了。
傅悦得知,犹疑之际,惹怒住感慨道:“这老皇帝最近越来越暴戾了……”
天天都杀人。
楚胤不置可否,给她装了一碗粥:“好好喝粥,用膳的时候别想这些恶心的东西!”
傅悦:“……”
好吧,确实是够恶心的。
不过……
傅悦睨了他一眼,好奇问:“你好像对于皇帝近来性情暴戾的情况一点都不意外,话说回来,你是不是知道皇帝那头痛之症是怎么回事?”
楚胤回来也有半个月了,日日都听说皇帝犯头痛脾气暴乱杀人,却对此不见半分疑惑,可她却疑惑许久了,皇帝似乎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总是头痛,且随着时间推移,症状日益严重激烈,就像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这不像是病。
楚胤抬眸看她,道:“算是知道吧。”
“嗯?怎么说?”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
楚胤问她:“你知道赤蚕么?”
傅悦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清楚。”
楚胤点了点头,道:“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这是一种域外才有的毒蛊,会使人头痛欲裂情绪难控,最后丧失理智逐渐疯魔。”
额……
她颇为惊骇:“你是说,皇帝被下了赤蚕?”
“应该是。”
傅悦很是震惊。
给皇帝下毒也好,下蛊也罢,可都不是一件易事,皇帝的饮食都是他的心腹负责,是严格把控再三验毒的,人入口的东西是绝对安全的,既是毒蛊自带毒性,自然也会露出破绽,所以,直接下给他不切实际,看楚胤的说法,这件事跟他没关系,而他也不屑于这般费劲,那就是……
她突然福至心灵一般,挑眉问:“是皇后?”
“嗯。”
傅悦皱眉道:“可是这也不切实际啊,皇帝对皇后的防备有多深我们都知道,之前就算是皇帝病倒那段时间,皇后时常出入乾元殿,皇帝的汤药饮食也从不让皇后接触,她应该是没有机会下蛊的吧?”
楚胤淡淡的道:“你太小看皇后了,她是个聪明人,想做的事情自然会有办法,何况,只要能做成就行,至于怎么做的……不重要。”
那倒是。
再怎么难,看现在的情况,皇后是做到了。
只是,傅悦没想到,皇后那样的人,那样坦荡正直的女人,也会有借用毒蛊来对付人的时候,可见她是真的恨毒了皇帝,杀了他尤嫌不够,还要让他活着的时候饱受折磨的才行。
傅悦静了一阵,什么也没说,闷声喝粥。
楚胤也没说话了,安静的用早膳,可俩人还没吃完,就有人匆匆来报,十公主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