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裴笙就更吃惊了:“你来看过我?什么时候?为何我不知道?”
她这么多年几乎不出府,他若是真的去看过她,那不就是进府去了?若是如此,裴家守卫森严,怎么会没人发现?
“嗯,每年都有,我偷偷去的,时间不定,我何时回来便何时去,你自然不知道。”顿了顿,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道:“裴家虽然守卫森严,可我的身手不差,想要悄无声息的进去并非不可。”
裴笙点了点头,对此也不质疑了,只是……
她想起什么,不由把身子往后退了少许,目光怪异的看他:“那你去看我……都看到了什么?”
云筹:“……”
“你可别告诉我我沐浴就寝或是更衣……”
云筹:“!”
他脸色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然后扶额苦笑:“笙笙,你这是把我当登徒子了啊。”
“那你说啊,你都看到了什么?”
他叹了一声:“都是你待在千机楼或是在武场时,你说我看到了什么?”
自然是看到了她在钻研各种机关阵法或是学习骑马射箭的样子。
裴笙冷哼:“你是这样说了,可到底看到了什么就你自己知道,何况,你这样年复一年的偷窥一个姑娘,不是登徒子是什么?君子?”
云筹一时无言辩驳,好吧,他也算是登徒子。
裴笙敛去刚才的那一丝随意和懊恼,绷起了脸,抿唇道:“即便如此,你有心与我大可想别的办法,为何要用如此手段?逼得裴家走投无路,逼得我寻死觅活的,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当时没命怎么办?”
他垂眸,神色懊悔的坦言:“我没想到会到如此地步。”
当时的事态发展,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她没想到他会重伤至此,所以,后面她撞柱自杀,也是脱离了他的预料的,知道她自杀的事情后,他也曾后悔的,只是,他后悔的并非想尽办法娶她,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明白在后悔什么,只是,后悔而已。
或许,只是后悔没有考虑周全,逼得太狠,差点要了她的命,也弄得她性情大变。
裴笙想了想,也知道当初她自杀,云筹是没料到的,或许他也没料到她会这么狠心的让他去箭阵里面,他受了伤命悬一线,她才被父亲责问,才会激动地跑去撞柱子,才差点没了性命。
这一点,也不能全都怪他。
裴笙气缓了几分,淡淡的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这些事情也都算过去了,我今日回来,也不是来跟你算旧账的。”
“那你想……”
裴笙吸了口气,便抿紧了唇绷着脸道:“你先跟我说清楚,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我不想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形。”
云筹一时沉默。
裴笙拧眉眯眼:“怎么?你还不想说?”
云筹垂眸沉吟许久,低声说:“除了之前那些,确实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他抬头看她,目光忐忑不安吗,却也很坚定,怕她介怀误会,却真的不能告诉她。
“和我有关?”
云筹斟酌了一下,中肯说道:“有一点,也可以说没有。”
裴笙很是不解:“这是什么话?”
云筹目光幽深晦涩,思量片刻,低声说:“与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你也可以当做与你无关,反正这些事情不会横在我们之间,只是,此事兹事体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对于云家将是灭顶之灾,所以,你不知道反而更好。”
裴笙唏嘘:“这么严重?”
竟然严重到了会给云家带来灭顶之灾的程度?
“嗯。”
“那你以后会告诉我么?”
他点了点头:“等到了时候,我会告诉你。”
有些事情,他没有想过一辈子瞒着她,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不能让云家因为他有任何麻烦,起码现在,他冒不起任何风险。
他都这么说了,裴笙虽然疑惑,可并没有逼问,点了点头,很识大体的样子:“行,既然兹事体大,你可以不告诉我,以后你想说再说吧。”
云筹松了口气。
裴笙旋即神色郑重起来,看着他认真又严肃:“现在,有些话我也该跟你说清楚。”
云筹心提了提,严阵以待:“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