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胡贵妃气得发抖,说着就抽出帕子去旁边抹泪了。
皇帝目光飞快的在屋子里环视一圈,确实燕霖没事之后,才将目光定格在他脸上,微微叹了口气:“没事吧?”
“儿臣还好。”燕霖道,转而斜睨一眼伏在地上的彩云。
胡贵妃气恼的一脚踹过去:“你这奴才,还不说实话吗?是要本宫对你动大刑么?”
“奴婢冤枉啊!”彩云立刻喊冤,“奴婢就是情急之下将太子殿下推进这殿内避开火势的,门不是奴婢锁死的,是有人嫁祸将钥匙塞进了奴婢的荷包里。”
本来她锁门之后就顺手把钥匙扔了的,可是不知道是撞了哪门子的邪,灭火之后,等胡贵妃等人过来,宁国公主身边那个泼辣的丫头就一口咬定亲眼看见她锁门,然后胡贵妃叫人搜她的身,居然就从她的荷包里把那钥匙给搜出来了。
彩云是真觉得见了鬼,虽然已经百口莫辩,也还是只能竭力的替自己辩解。
她转头一指站在沉樱身后的蓝釉,大声道:“一切都是这个婢女嫁祸给奴婢的,就因为奴婢之前拦着不让她进门,她才怀恨在心。”
蓝釉一动不动,压根连口水官司都懒得跟她打。
萧樾只想速战速决解决这里的事,听到这里已经没了兴趣,直接侧目给武昙递了个眼色。
武昙点点头,走进门来吩咐青瓷:“这宫女话这么多,怕是要口渴,拿杯水给她喝。”
“是!”青瓷应诺,几步就进了内殿,众目睽睽之下从圆桌底下变戏法一样掏出两个茶碗,就在彩云的目瞪口呆之下端着回来了。
蓝釉与她配合默契,上前来接了一个茶碗。
青瓷单膝跪下去,掐开彩云的嘴巴,几乎就没等彩云挣扎,已经把一杯茶连带着茶叶沫子都一并给她灌了下去。
“你们做什么?皇上面前岂容……”宁嬷嬷尖声叫嚷着就撸袖子要上前阻止,话到一半,就被武昙抬脚一绊,她笨重的身子闪躲不及,结结实实的就扑在了地上。
就这么一来一去的工夫,彩云已经捂着喉咙瘫坐在地上咳嗽了。
何皇后勃然变色:“没规矩的丫头,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放肆?皇上……”
她话没说完,萧樾已经冷声打断了:“本王说过,我们也身陷其中的事,就有权参与审问,皇后娘娘若不是做贼心虚……这里是凤寰宫,我们拷问的又是贵妃娘娘的奴才,严格说来,跟你可没关系!”
“本宫是皇后!”何皇后再度被激怒,据理力争的脱口就反驳。
萧樾不想跟她逞口舌之快,只神色讥诮的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铁青着一张脸,怒斥何皇后:“你闭嘴!”
何皇后恼羞成怒,哪能任由萧樾和武昙带人在这里只手遮天的胡来,忍了一晚上的脾气瞬间就被激怒爆发,她面目狰狞的冲着皇帝叫嚷:“这里是咱们北燕的后宫,本宫是一国之母,现在宫里出了事……”
皇帝却抬手就将她推了一把,直推到高朗面前,一边面目冰冷的道:“扶着皇后,劝劝她什么叫识大体,实在劝不住,就叫她闭嘴!”
一个皇后而已!在这后宫里,女人都要依附男人生存,一个皇后一立一废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何皇后大约是这些年跋扈风光惯了,再加上此刻又在盛怒之下,居然以为她能跟皇帝据理力争的讲道理?
“你……”她怒目圆瞪的还想咆哮,高朗却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臂,一边在她耳畔半威吓的劝道:“娘娘,您还是稍安勿躁吧,否则奴才就只能叫人把您的嘴巴给堵起来了。”
这话可不只是就这么说说的。
何皇后一个激灵。
那边武昙已经走到了彩玉面前。
她提了裙角蹲下去,与她面对面,表情很纯洁又很郑重的和对方讲道理:“刚才那一杯,是你之前沏过来给我喝的茶,里面是什么,你最清楚,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说实话;第二,咱们大家陪你一起等着!”
彩云本来就只是本能的觉得有人这时候灌给她喝下去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拼了命的想要吐出来,此时闻言,顿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仓惶的抬起眼睛,对上面前少女的双眸。
武昙歪着脑袋看她,一脸认真的表情。
彩玉倒是想怀疑她说的话的真假,可是这一刻,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莫名的就觉得心跳加快,浑身燥热……
这偏殿内外站满了人,里里外外几百双眼睛看着!
那一瞬间她突然手忙脚乱起来,手探进喉咙里就要抠着让自己吐出来。
武昙也不拦她,只是很好奇的还是蹲在她面前歪着脑袋问她:“现在吐出来来得及吗?要是一杯的分量不够,那还有一杯呢!”
话音未落,青瓷已经再度揪住了彩云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
蓝釉把茶碗递过来。
彩云在那一瞬间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叫绝望!
她不怕死!因为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最坏的后果,不过就是一个死字!
可是——
这个小姑娘给她灌了药,她被人制住,求死都不现实,如果一会儿药力完全发作,她就要当众丑态毕露……
对一个女子而言,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名声啊!
青瓷似乎没用什么力气,攥着她的头发,彩云已经觉得整张头皮几乎都要被拽出来了,她被限制住,甚至于连牙齿都不能完全合拢,想咬舌都用不上全力。
她的身体越来越热,脑子里好像都跟着沸腾了,她觉得她的理智在溃散。
彩云终于是怕了,片刻眼泪鼻涕就流了一脸,她乞求的望着蹲在她面前的少女,身影颤抖又急切的讨饶道:“我可以说,我只想死,我说了你就给我个痛快!”
宁嬷嬷脑子里轰的一声,想要喝止,但是当着皇帝的面她又不能,顿时急得不行,偏蓝釉还一脚踏在她背上,她趴在地上又动不了。
武昙看着彩云的眼睛,点点头:“好啊!”
彩云也不确定她到底说话算不算数,刺客却别无选择,趁着自己理智尚存,倒豆子似的连忙招认:“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宁嬷嬷!”
“你胡……”宁嬷嬷再不能忍,刚要破口大骂,蓝釉踩在她背上的脚用力一碾,她就倒抽一口凉气,只顾着呼痛。
彩云还在继续:“前天她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五百两银子,让奴婢在今天帮她做件事,今天借贵妃娘娘的名义把大胤晟王身边的小姑娘骗到凤寰宫来,再把她单独引开,随后……随后会有人散步宁国公主突然来凤寰宫造访的消息给太子殿下,引太子殿下前来,届时……届时再让奴婢想办法把殿下也弄到这这间屋子里来。”
武昙听得直皱眉,虽然在抱厦那边,萧樾说过两句,现在听这宫女当场招认,又是另一种心境了。
青瓷听到这里也怒了,顺势又甩了彩云一巴掌:“那你给我们主子喝的茶水里放了什么?”
彩云已经麻木了,被打了也顾不上觉得疼,只道:“药粉是宁嬷嬷给的,她说是催情助兴的。广场上的轿子本来是她准备的,让人将座位上的横板在药水里泡过,本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武二小姐中计的,可是小姐没坐轿子,错失了这一环,没办法……奴婢就只能把备用的药粉下在了茶水里。”
武昙听到这里,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也没兴趣再审问这个丫头了,有些浑浑噩噩的站起来就贴到了萧樾身边。
萧樾下意识的想躲开她,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做的太明显,唯恐被人看出来,就只能尽量的不把注意力往她身上落。
那彩云招认完之后,就一把攥住了青瓷的手臂,急切的哀求:“我都说了!我都说了!求你们了,我只想要个痛快!”
说话间,她已经极力的在隐忍——
身上燥热难耐,这一刻她就只想扒衣裳。
燕霖也是被这样的供词震惊的不轻,此刻不能真的叫人在这里原形毕露,就挥了挥手道:“拖下去吧!”
外面两个侍卫上前,把人拖了下去。
胡贵妃也被刺激的不小,一屁股跌坐在了凳子上。
皇帝转头问何皇后:“皇后有什么话说?”
何皇后咬牙让自己冷静,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无所谓道:“不过是一个婢女的攀诬之词,皇上岂能轻信?宁嬷嬷是臣妾身边的人,臣妾相信她的为人。”
说话间,门外突然又走进来一个人来:“燕皇陛下,属下这里也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禀报。”
众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布袍的瘦高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皇帝看到他的脸孔,眸光就是忽的一深,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一时间却突然欲言又止。
胡贵妃也看见了,她却是目光紧盯着对方的脸,紧张的不住的揪着手里的帕子,也是老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燕北从容的站在众人之前,忽视掉何皇后啐了毒一样的目光,只郑重的对皇帝躬身拜下,一边有条不紊的说道:“之前有人假传了宁国公主的口信去御书房外诓骗属下往这里来,那个传信的小太监被属下打晕藏在了御书房附近的花丛里,但是方才属下再去查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那人被我喂了一粒药,十二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醒不过来,还请陛下叫人逐个宫殿去搜一搜……把这个昏迷不醒的小太监找出来也仔细问问,问他为什么要假传宁国公主的口谕把属下往这后宫里引!”
何皇后听到这里,脚下终于开始发虚,站都不太站的稳了。
她今晚苦心孤诣设了两个局,不仅一个也没成,而且——
还都留下至关重要的漏洞和把柄?
现如今,她要如何才能脱身?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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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不要等二更,先去睡,我不确定我要磨叽到几点才能磨叽出来,大家睡醒再来看,肯定有,爱你们,么么哒~